審訊室內。
阮景步步緊逼,“你我都知道那個人的名字,你想讓我說出來嗎?”
“你住嘴!住嘴!”齊悅很想站起來拉扯她,可是她的雙手被手銬銬住,只能聲嘶力竭地在那兒喊著,做著徒勞的反抗。
“告訴我,你們的組織有哪些人,他們在哪兒?”
齊悅眼底通紅,惡狠狠的一字一句說道:“我不知道。”
忽然,阮景嘆了一口氣,“我也只是想測試一下你的反應罷了,原來真的是他……白宿。”
說完她站了起來,準備出去。
齊悅開始急促地呼吸,在她身後大喊,“你要去做什麼?”
“做我們該做的事情。”
部署抓捕,抓回審訊。
“不……”齊悅狠狠地搖頭,喃喃自語,“不可以……”
阮景開啟門往外走去。
忽然身後傳來了一聲痛苦的悶哼。
阮景心下一凜然,豁然扭過頭。
只見齊悅手握一根細長的白色的東西,那東西的半截已經沒入了她的心臟處。她的雙眼盯著阮景,咬著牙一用力,霍地將那個東西拔了出來,鮮血一瞬間噴射而出。
不管是阮景還是監控室的人,都因為她的自殺行為頓時亂了陣腳。
常桉騰地站起來往外跑。
“她哪兒來的兇器!醫生,快點叫醫生!”
醫生很快就來了,但是已經為時晚矣,齊悅刺進去的那一下,是致命傷,根本沒有挽救的餘地。
鮮血在她身下,殷紅了一片。
齊悅還有最後微弱的呼吸,她眼裡彷彿是有淚的,但卻又沒有。
她叫齊悅,但這一生過得跟喜悅一點都不沾邊,她的淚,早在過去的二十幾年前流乾了。
依稀那是一個下午,她看著醫生為母親蓋上白布單,宣佈著她跟這個世界最後的聯絡,至此終結。
她神遊到馬路邊,看著來往的車輛、熱鬧的人群,可是那每一份歡欣都不屬於她,有那麼一瞬間,她想衝出去一了百了。
她當真也就這麼做了,當她反應過來自己究竟在做什麼的時候,那輛大貨車已經與她近在咫尺,她都能看得清楚司機那驚惶的表情。
那一瞬間,她竟然是渴望生的,可她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她的腳就像被灌了鉛一樣,無法移動分毫。
可千鈞一髮之際,她被人猛地抱住,向旁邊一滾。
“小心!”
那人還穿著球衣,汗水浸溼了他的衣服,可他的雙眼明亮,身上盡是生機勃勃。
後來那個男人跟她說:“你的背影很像我的一個朋友。”
可那樣明媚的少年,後來慢慢落入了泥沼,她也自然跟著一起沉淪。
畢竟,他是她唯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