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會議室門口就傳來肖崇言清冷的聲音,“阮景,你從來都知道,世界上沒有巧合之事。”
常桉站了起來,“崇言你來了,病人那邊怎麼樣?”
“有進展了。”
常桉於是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沒聽明白兩人在打什麼眉眼官司,阮景兀自沉浸在關於盛合的揣測中,“所以是白先文……”
肖崇言的聲音又冷了兩度,“白先文肯定有問題,而且這個盛合,恐怕是爛到根兒了。”
會議散了之後,阮景跟肖崇言並肩走了出來,看著女人緊抿的嘴唇,肖崇言心口有一口鬱氣揮之不散。
“怎麼,牽扯到了你朋友的公司,不高興?”
語氣涼涼,惹得阮景怪異地看了他一眼。
“我不是在想白宿,如果真的有什麼問題,白宿肯定會配合我們追查的,我只是在想常桉。”
前半句成功地令肖崇言神色回暖,後半句話說完,又令他呼吸一窒,一喜一怒,情緒悉數握於她手。
他語調不悅地問,“你想他做什麼?”
“我只是在想,常桉倒真是一個厲害的,警方不方便出手的調查,他倒是能透過自己的私人關係查到。”
肖崇言頓了頓,“你不是一直好奇,是什麼人總在追常桉?”
“是啊。”
“其實,常桉的家底……跟白宿,不相上下吧。她母親是一個大集團的總裁,但是他母親……不希望他成為警察。”
阮景半開玩笑地問,“所以追他的人……是他媽媽派出來綁兒子回家的?”
肖崇言點了點頭。
阮景驚訝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可是為什麼想要他回家繼承家產?”
“他爸爸就是警察,因公犧牲。”
阮景不說話了,良久,嘆了一口氣,“幹我們這行的,早就做好了因公犧牲的準備了,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
肖崇言硬邦邦地說:“你不會。”
阮景笑著說:“怎麼不會,就單說我們現在追查的這個走私案,偌大的團伙,被逼急了,總會有那麼一兩個想要同歸於盡的,保不齊被選上的那個人就是我。”
忽然間,手臂被拉住,她被迫停下腳步,一回頭,就對上男人的雙眼。
阮景只是隨口一說,可是肖崇言的神情那麼可怕,彷彿濃重的夜色席捲而來,要將她吞噬。
“我不會……讓這件事情發生的。”
阮景看不懂他的表情,只是下意識地安撫,“知道了知道了,謝謝你。”
她想將手收回來,可是一拽,沒拽動。
肖崇言執拗地看著她,像是在賭咒,“為了這個,我可以放棄我最珍視的,我絕不後悔。”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重重地落在她的心上,很沉,帶起一陣莫名的酸澀。
她完完全全地失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