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情況下,自然沒有必要維護一個沒有機會成為朝鮮王的人。
徐孚遠面帶笑意,陳操則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你倒是一個聰明人,也難怪能成為領議政,趙敏姬是你的誰?”
陳操這句話含義太多,趙東學需要好好消化一下,所以愣了片刻,才趕緊回到:“她是趙氏一族,乃下官的堂侄女...”
陳操再問:“海東趙氏故舊遍及朝鮮各道,趙大人以為,趙氏有沒有能力?”
趙東學心中狂跳,當年李氏立足朝鮮,不就是靠著投靠大明之後才上的位嗎?現在眼前這個明國王爺直白的說李氏當誅,便很有可能不再讓李氏當國王,而問自己這些,說不定...
更何況自己的族女被陳操收了,那麼...
“有有有...”趙東學立馬回答,生怕陳操變了卦:“願為殿下效勞...”
“哈哈哈...”陳操終於不用板著臉了,然後鬆了鬆繃著的神經線,哼笑道:“此戰我大明大獲全勝,將建奴趕出鴨綠江只是時間問題,李氏跪拜我大明之敵建奴,當為不臣,我大明絕不可能再讓李氏成為朝鮮王,趙大人,海東趙氏能不能名滿朝鮮,還得你好好協助才是...”
趙東學是歡喜的離開了陳操的大帳,及至他離去,站立良久的徐孚遠才憐憫的看著遠處的背影:“王爺,您又是何苦來哉,若是這廝知道了真相,豈不是連自我了斷的心意都沒了?”
陳操一臉的無趣:“你可有聽到我承諾他趙氏可以成為朝鮮王了嗎?”
這簡直就是潑皮無賴的行事方式。
“倒也沒有,學生就是想到了萬曆援朝的事情了。”
沈惟敬乃是商賈出身,但骨子裡卻是典型的潑皮無賴,正是這廝,讓援朝戰陣打贏,也算是大功。
陳操沒有想到徐孚遠說的這個,便轉換話題:“午飯之後整軍,先讓趙東學行事,咱們兵壓漢陽,若是趙東學能開啟漢陽城門,本王就給他趙氏在朝鮮的特權。”
漢陽城的確是螻蟻之城,連南京都不如,但城頭上畢竟有自己造的火炮,在三個師的傷亡都這麼大的情況下,陳操可不願意用人命去填步槍和火炮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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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颯颯,不過在朝鮮的十月內,這個風有些上頭。
陳操望了望漢陽城的北部山區位置:“估計要下雪了。”
“王爺...”
趙信策馬而來:“漢陽城門開了...”
“廝殺都停了?”
趙信搖頭:“沒有,喊殺聲還激烈的很,趙東學那廝貌似彈壓不住。”
“那就等...”
陳操在馬背上直了直腰桿:“等他們自己消耗,先不忙...”
抵達漢陽城外之時,城內便早已有了喊殺之聲,陳操索性便帶著人馬就在城外等候。
“想不到趙東學還真的有些本事,居然能夠漏夜混進漢陽城,還奪了兵權。”
陳操笑著看了看徐孚遠,然後舉起千里鏡:“我問他可有故舊,這廝明顯有些本事,連考慮都沒有就答應了,我便想他在漢陽城內一定還有助力,況且趙氏掌握朝鮮領議政七十多年,算下來,故舊定然到處都是...”
周立勳好似想到了什麼,便道:“李㴏是如何聯絡上的建奴?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