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話一說完,便撩起袍服裙襬,徑直朝著跪著的楊漣和左光斗殺去,氣勢如虹,不出一下三人便扭打成一團。
“陳老哥,這個幫忙嗎?”田爾耕說著就要行動。
陳操一把攔住他:“你個夯貨,許大人都沒有動,你動?魏公公剛才都說了,他是陛下的家奴,此刻的身份是維護主子去的,咱們錦衣衛要是幫忙,不就坐實了魏公公廠衛勾結的證據了?”
田爾耕恍然大悟:“有理,有理...果真有陳老哥在,小弟我放心多了。”
所以,奉天門前出現了奇怪的一幕,所有官員和值守的大漢將軍都沒有動,就連朱由校都坐在案几後不說話,然後一齊看著三人的肉搏戰。
魏忠賢五十多了,哪裡是楊漣和左光斗的對手,兩人不時便將魏忠賢按翻在地,手腳並用猛錘魏忠賢。
老傢伙也不示弱,雖然被兩人按翻在地,但也拿出了司禮監掌印的風頭,手腳並用原地打轉,使得兩人近不得身。
眼看就僵持下去了,葉向高忍不住了,便道:“你們快把他們拉開,陛下面前成個體統?”
朱由校也發話道:“大漢將軍,拉開他們。”
許顯純站的最近,趕忙上前將魏忠賢扶起。
禮部右侍郎顧秉謙出列道:“楊大人,左大人,魏公公也是為了聖上說話,何故插手朝政了?你們今日如此做派,如何對得起你們所讀聖賢書?”
廣東道監察御史崔呈秀也起身附和道:“允公允私,下官都以為兩位大人此舉不妥。”
這下就成了閹黨和東林黨的口水戰了,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陳操置身事外,就是看熱鬧,哪知道田爾耕附耳過來:“今晚咱們一起去給督公出氣,督公定然賞識,你信不信?”
陳操也覺得左光斗和楊漣太欺負人了,便點頭:“我倒是有些計劃,今晚有好戲看。”
田爾耕和陳操齊齊露出一臉的奸笑。
“夠了...”朱由校怒拍案几:“一群人瞎胡鬧...傳旨,楊漣、左光斗罰奉三個月,魏忠賢罰奉半年;”
說著又冷聲道:“就如朕所言,革去鍾羽正工部尚書之職,空出的職位,內閣,你們票擬之後再廷推誰去補缺,弄好報與朕。退朝。”
...
當晚,月黑風高殺人夜...
第二天...
小朝會的地點改在了太和殿的廣場上,直接進行御門聽政,人數比之前少了許多。
“陛下,臣要參劾東廠和錦衣衛。”
“陛下,臣也要參劾廠衛。”
楊漣和左光斗齊齊出列,兩人的樣子義憤填膺,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
沒錯,兩人都有黑眼圈,朱由校昨天被氣的一塌糊塗,若不是乳母客氏昨晚的撫慰,想必今天也緩不過神來:“兩位愛卿你們又怎麼了?”
“啟奏陛下,昨晚子時左右,有大批東廠和錦衣衛的人闖入了臣的家中,放火燒了臣的一些房屋,若不是救火及時,臣怕是見不到陛下了啊...”楊漣說著便痛哭著跪下了。
左光斗也跟著跪下去,說出了和楊漣一樣的遭遇:“陛下,魏忠賢是記恨昨天之事,蓄意報復啊...”
朱由校轉眼盯著值守太監吳春:“去把魏忠賢給朕叫來,當面問一問是不是如此?”
“奴婢遵旨...”
吳春離去,朱由校盯著廣場道:“北鎮撫司的人在哪裡?”
許顯純碰了碰田爾耕,田爾耕一陣小跑,跑到御門前行禮:“末將北鎮撫司鎮撫使田爾耕,見過聖上。”
“朕問你,你們錦衣衛昨晚可是闖入了兩位大人的家中燒了他們的房子?”
田爾耕趕緊跪下道:“陛下明鑑,末將冤枉啊...”
“冤枉?你們休要信口雌黃,”楊漣怒罵道:“昨晚就是你和那誰?就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