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揉了眉心,眼睛瞟了一眼對面的男子,翹著二郎腿,靠著車轅閉目養神,那額頭的碎髮隨風輕飄,額頭間若隱若現的小處傷疤。
怪不得不像那些人束髮,而是以半披髮示人。
趕路前負氣,現在餓了,想著有人在,也不太好意思拿出來,小心試探問了。
“那個,你……”
語氣極小,還沒說完就停止了,忍著吧,等他走了再吃。
白蘇安拘束在這小馬車裡,也只能翹著二郎腿,怕她尷尬,只好裝作閉目養神。
可聽到了那微小的話語聲,睜開眼看了她。
古菱以為他睡著了,見他看著她,尷尬的摸了鼻子,輕咳了一聲,“要不回你自己的馬車,我這馬車小。”
白蘇安看了窗外一直跟隨的隊伍,現處的地界是荒郊野外,也就沒了回去的心思。
“你還沒給我答覆。”
古菱無奈笑道,“我一個女子都不胡攪蠻纏,你怎麼那麼扭捏?”
古菱暗自自嘲,素未謀面的兩個人,僅此一面之緣而已!
不知不覺的輕笑了一聲,被對面的人聽了去。
“為何發笑?”白蘇安宛如熟人一般問道。
“僅一面之緣,我只是向你求救,你本來就不吃虧,還窮追不捨,為什麼?”
“失去貞潔,會毀了你一生。”
“你在可憐我?”古菱冷眼相待。
“我在履行一個男子漢大丈夫該有的氣度和責任,不想你被人唾棄,未婚先孕,孩子與你,在這亂世難以安身立命。”
“至於愛與不愛,取決於你。”
古菱聽得傻了眼,這人話語間剛正不阿,句句有理。
指甲都嵌入了手心,咬唇道,“你就那麼希望我有孩子?”
白蘇安嘴角揚起,微微一笑,“初次耕耘,自然希望開花結果,瓜熟蒂落。”
“你……”古菱語無倫次,面色發白,抬手指了對面的男子,卻又說不出任何話來。
自古以來,吃虧上當的總是女人,沒想到有一天,她親自葬送了自己。
白蘇安起身離去,回頭看了眼前處於發呆狀態的女子,“我耐心有限,給你兩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