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到這傢伙居然真的有這麼鋒利!
要知道,這樣鋒利的刃口,意味著它的材質必須特別硬,而且製作的工藝必須特別出色,不然刃口磨不到那麼鋒利。
在當下的這個時代,這樣的一把好匕首,可不容易得到!
反正縣祝衙門裡派發的一長一短兩把劍,是絕對不可能磨到如此鋒利的,因為不敢——磨到那麼鋒利,材質和工藝無法支撐的話,動輒就會捲刃、崩口,甚至斷掉——而要知道,那種級別的劍,已經是國家級工匠的制式工藝了,是街面上尋常工匠所根本就達不到的技術層次。
只能說,這匕首雖然短小,卻是毫無疑問的寶刀利刃。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周昂忍不住在心裡掂量,到底是這樣的一把匕首更有價值,還是那個被迫收歸公有以便於上報功勞的黑牌子更有價值了。
仔細想想,好像還是那塊能施展幻術的黑牌子更有價值一些似的,畢竟,那個是牽涉到法術的東西,從等級上就比單純的寶刀利刃更有價值。
只不過對於自己來說,卻是未必。
因為明天可以找師叔問問,幻術到底該怎麼施展。
一時間學得會學不會且另說,至少師叔肯定有辦法傳授——也就是說,幻術是可以自己學會的。
但這樣的利刃,卻輕易的不大好得到。
手指再次從它那烏黑的泛著光澤的匕身上輕輕撫過,周昂不由得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這個收穫不錯!
…………
第二天上午去了山門,將那把匕首把與師叔鄭桓看,鄭桓見了匕首接過去先是誇了一聲,隨後卻是拔出來,屈指在匕首上輕輕地彈了一下。
那一下,周昂隱約感覺有些什麼自己不知道不懂的事情發生了,見師叔隨後就把匕首合進鞘內遞回來,他問:“師叔,怎麼了?這把匕首……”
鄭桓輕描淡寫地道:“沒什麼。現在沒事了,放心用。”
出於對師叔的絕對信心,周昂聞言只當沒事,隨後便收起匕首,問起了幻術的事情。而絲毫都不出意料的是,鄭師叔當即道:“此事易爾!”
但很快他又道:“你不要老是對這些小事情上心,這些東西要傳授給你給簡單,但這些都是雕蟲小技而已,不值當你太用心去學。你當下的要緊之事,還是要把根基儘快打牢起來才是。須知道,你修習的乃是大道,而大道至簡。”
周昂聞言,只好躬身受教。
…………
周昂中午照例在山門裡蹭過了飯,下山到了衙門裡的時候,才剛進“辦公室”,正好就聽到杜儀、衛慈、方駿三個人正在笑談著郡祝衙門的事情。
何鐫獨自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並沒有參與進去。
周昂一問才知道,原來上午的時候,這邊已經把昨晚在報國寺抓捕到的兩個犯人,轉交給翎州縣衙了。這是應該的,那些尋常的犯人,並不是縣祝衙門的該管。但轉交犯人的時候,郡祝衙門的人居然下來了。
他們來的人也不說什麼事情,只是要求進地牢裡去看了看那斷了一臂的雷震,然後就走了——方駿笑著說:“看樣子是沒想好要不要搶,因為線索明顯已經斷了,往下挖也未必好挖,想要這份功勞,卻又不好直接搶……哈哈哈哈!”
他這麼一說,連杜儀都笑,叫周昂知道,估計他這說法猜了個十之八九。
看來昨晚自己繳獲並上交的那兩塊牌子,的確是個不小的功勞,至少是值得郡祝衙門猶豫一下要不要搶的功勞……
這麼一想,周昂似乎又看到了大筆賞銀似的,頓覺心情愉快。
腦子裡想著院子要不要買大一點的事情,他見杜儀又說笑幾句,就起身要離開,忙站起身來,道:“子羽兄,我想去借看一下檔案,鑰匙可否給我一把?”
他這麼一說,沒等杜儀開口說話,就聽衛慈當即接話道:“子修兄要看檔案,我帶你去吧,正好我上午去翻檔案,鑰匙還在我這裡。”
杜儀聽見這話,擺了擺手,走了。
周昂當即答應下來,心裡卻多少有些詫異:衛慈衛子義忽然好熱情似的,此前他對自己可沒有那麼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