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將軍歸。”一頭領高呼,神色激昂,聲音都有些顫抖。
“迎將軍歸。”萬人高聲,聲浪衝雲霄,怒吼破天穹。
軍隊從中間分開,他就如此緩緩進入城中,此一人,誰能不服,誰能不敬。
“回來了。”城門口,趙田郎強忍著麻木的雙腿開口說道,不過實在無力,只能扶著城牆。
“趙師兄你這是怎麼了,莫非是勞累過度,腎力空虛?”扶君卿說道,語氣輕佻,笑的開懷,宛如還是當初那個仗劍天涯的俠客,不改初心。
“不過是蹲廁時候太長,雙腳有些麻木。”趙田郎說道,輕描淡寫,完全沒有虛立城頭一日的擔憂。
兩人相視一笑,自然是心領神也會,只不過並不是什麼東西都需要說出來。
至於那五十騎,不用多說自然誰都明白,他們不愧為縱橫,死的壯烈,死得其所。
“酒可準備好?”扶君卿問道。
“自然。”趙田郎答,兩人就像是閒敘的老友,完全不見一點血腥。
“可敢與我共飲三大碗?”扶君卿高喝,聲音響遍軍中,落在人人耳中,皆是大笑。
三大碗?有何不敢,我命都可以不要,杯酒安足辭?
這一夜,眾軍狂歡,這一夜,酒香遍慶上,狂笑傳四方,人人皆願為扶君卿,一人一馬戰祈黎,死又何足惜?
這一夜,管他祈黎兵馬五六萬,管他明日是否會身死,今朝有酒今朝醉,醉臥沙場幾人回,忠心赤膽映明月,明月依舊照枯骨。
祈黎。
齊赫來高坐於大帳之中,大軍的頭目皆至,無一人說話,無一人敢說話。
“諸葛先生,這就是你的計策?”齊赫來說道,雖然語氣還算平靜,但誰都能聽出他滔天的怒火。
聽到他的話,諸葛耀宗無言,誰能想到這衢州竟然有如此猛將,如此兇悍,恐怕假以時日不是不能躋身十大名將。
“廢物,一幫廢物。”齊赫來大吼,宣洩怒火,但即使是這樣卻依舊是鬱氣難消。
眾將領無人敢說話,兩相比,的確是如同雲泥,無話可說。
不只是齊赫來,他們個個心中怒火燒,這臉可是打的太狠了,火辣辣的疼。
世間有小人,但大多是人人有血性,誰願就此嚥下這口惡氣。
“發兵,我要踏平慶上。”咬牙切齒,他恨不得將那人扒皮抽筋。
想起那馬背上的堅毅人影,想起那把滴血劍,他心中是否還有恐懼讓人不得而知,只有自己心中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