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驚堂說的這裡,拔出身邊的旗子,插在了面前:
“我已經說了這麼多證據,也拿出了不少實證,司馬族長在狡辯,不痛快承認,那咱們就用西海諸部的方式解決——你對著族徽立誓,讓天蒼作證,保證絕無噓言,然後和我打一場,我死了只當我肆意汙衊糟了天塹;你若死了,同理,你敢不敢接?”
各部族長聽到這話,都安靜下來。
以族徽立誓死鬥,在西海諸部可是相當嚴肅的行為。
雖然老天爺不會真的主持公道,但族徽就相當於西海諸部族人的信仰和列祖列宗的牌位。
對著祖宗牌位撒謊立誓,然後馬上和人死鬥,光聽都知道不吉利,心理壓力巨大。
這就和夜驚堂對著義父牌位信誓旦旦狡辯一樣,愧疚心虛充斥心頭,能取勝除非是實力差距大到閉著眼睛都能打贏的地步。
但兩人在南北兩朝的排名差不多,在心虛的情況下,接上門報血仇的死鬥,世上恐怕沒幾個有這膽識。
所有人望向司馬鉞,都等著司馬鉞答覆。
而司馬鉞見夜驚堂這麼狠,確實有點心虛畢竟他說沒說慌,他自己知道。
但現在不敢接,就承認了夜驚堂所說的是事實,私通敵國殘害舊主換取榮華富貴,必然先身敗名裂,而後被各部聯合圍剿,指不定連族人都不會再站在他這邊。
在根本沒法退的情況下,司馬鉞怒容沒有絲毫減緩,當即轉身拔出了大椅旁邊的麒麟旗,咬破左手指頭,把鮮紅血跡擦著了徽記上:
“我司馬鉞指天為誓,往日從未背棄過吾王乃至全軍將士,若有虛言,今日當受刀斧加身之禍!”
颯——
話落,司馬鉞將麒麟旗擲出,插在了亱遲部的旗子前方。
按照規矩,夜驚堂也該對著族徽發誓,以證明言詞的真實性。
但夜驚堂並未佔這點便宜,從袖子裡取出一封書信,掛在了狼旗上:
“我在大魏長大,對西北王庭、亱遲部沒歸屬感,對著旗子發誓如同空口白話,沒任何意義。這封信是從杜潭清身上得來,寫給司馬族長的,我拿出來傳閱眾人,就能證實我方才的言詞。
“但我今天過來,是來殺人的,不是來講理的。
“所以這封信我最後才拿出來,先放這裡,等你我分出勝負後,我會將此信傳閱眾人,以免各部族長誤會我汙衊司馬族長,還殺人滅口。
“司馬族長若勝了這封信傳閱眾人自證清白也好,毀掉書信掩蓋真像也罷,你自己決定。”
??
司馬鉞聽見這話,眼皮又抽了下。
畢竟剛才他還能靠通神武藝搏一把,殺了夜驚堂‘洗清冤屈’,而夜驚堂這麼搞,他要麼被打死在當場,要麼打贏後把書信開啟傳閱眾人自證清白。
但左賢王給他寫的秘信,還讓杜潭清隨身攜帶,裡面寫了些什麼東西他能不清楚?
事後他要是把信毀了,贏了也做實了反叛害死天琅王的過往,這完全是不給他留活路!
司馬鉞沉聲道:“你身為大魏高官,想偽造一封書信還不簡單?死了也要給我潑身髒水,你好毒的心腸”
“司馬族長若是清清白白,打贏了自有無數時間證偽,難不成還怕被一封偽造的書信扳倒?”
夜驚堂話到此處,抬起左手勾了勾。
天地也在此刻寂靜下來。
呼呼~~
微風徐徐,兩面旗子在偌大會場中央輕輕飄舞。
所有人目不轉睛望著針鋒相對的兩人,心絃慢慢崩到了極點……
——
昨天更完到現在沒睡,明天再一次性寫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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