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山擦了額頭的汗,見堂上坐著柳家少爺,他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難道……柳氏真的尋死了?
柳氏尋死被柳少爺知曉,他才報官找自己麻煩。
覺得縣官掌握了罪證,張大山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不敢隱瞞了。
他嚇的不停磕頭:“青天大老爺,青天大老爺明鑑,我不是故意要害死柳氏的。”
縣令正疑惑,柳天瑞向他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張大山繼續說。
“事情的來龍去脈你要說的清清楚楚,不然休怪本官大刑伺候!”
說到大刑伺候,張大山打了個冷顫,心裡更害怕了。
“青天大老爺明鑑,我從柳府……得了,得了十兩銀子,本來不想賣了柳氏的,我們有一個兩歲的兒子,夫妻……夫妻情分還是有的。可是柳夫人說要……說要給我娶個新媳婦,張嬤嬤又說可以……典當柳,柳氏,大家都典當妻女,我……我做也沒什麼。
誰想到柳氏就尋死了呢?我冤枉啊青天大老爺,求您給小民做主。”
柳天瑞聽了這話,額頭青筋直露,指著他罵:“一派胡言!竟然敢攀扯柳家內宅。母親給你娶新媳婦是讓你和芸娘和離,讓芸娘脫離苦海。
沒想到你賊膽包天,竟敢典賣芸娘。何況張嬤嬤一向慈愛,是斷不會說出這種話的,到這種時候你還狡辯,縣令大人,這種人正該大刑伺候!”
張大山額頭冷汗直冒,聞言趕忙求饒:“大人明鑑,我所說字字屬實。張嬤嬤確實對柳氏不懷好心,當初也是她支走了柳氏身邊的丫鬟,又把柳氏引到僻靜地點,我才能得手。大人明察啊,我若有一句虛言,就讓小人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血口噴人!”柳天瑞忍不住拍了桌子站起來,見兩旁衙役掃過來的目光,才察覺到自己太過激動以至於咆哮公堂,他狠狠瞪了張大山一眼坐下了。
“你說是張嬤嬤給你提供方便讓你玷汙芸娘清白?你好大的膽子!張嬤嬤是我家世僕,豈會和你狼狽為奸?你不要想著減輕罪狀就隨意攀扯。”
臺上官老爺神情威嚴,柳舉人咄咄逼人,對生的渴望超過了一切。張大山心想自己是柳家女婿,總不至於比不過一個老嬤嬤。
“大人明鑑啊!”他大聲喊冤:“小人那時不過是尋常家丁,連二門都進不去,如果不是張嬤嬤在內接應,小人怎麼敢近小姐的身。況且小人又沒有千里眼順風耳,怎麼能知道柳小姐的行蹤。
一切都是張嬤嬤的計劃啊,小人當初做下這件事,心裡實在害怕,害怕被柳員外打死,是張嬤嬤說會在夫人面前為我說好話。不然……不然這次怎麼會賞賜我十兩銀子。求大人明鑑。”
“你……你……”柳天瑞心裡覺得不對,張大山說的似乎很有道理,可這是他萬萬不能接受的。
在他印象中,張嬤嬤待他和親子差不了多少。怎麼會做下那種惡毒的事。
“是了是了,定是你偷竊銀子才編出這麼一通瞎話,簡直賊膽包天!”柳天瑞憤恨的說。
縣令看出張大山沒有說謊,可事情真相如何,還需要驗證。
“傳召張嬤嬤。”縣令拍板。
張大山被捕的事終於傳到了柳家,柳夫人擔心張大山說什麼不該說的,就囑咐張嬤嬤到時見機行事。
張嬤嬤到了公堂,先問了縣官和柳天瑞好。
接著跪下等縣官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