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現在在哪裡呢?他現在在龍門縣衙陳子湘的客廳裡。
昨夜他和毋端兒以及武士倰等人鬧了一夜,第二日便和武士倰商量好了,去找陳子湘聊聊,至於聊什麼不重要,只是去看看這個陳子湘是何方神聖。
於是李向便以武士倰的跟班身份進了縣衙。
陳子湘和武士倰賓主落座,李向站在武士倰身後。陳子湘看看李向,對武士倰說道:“武先生,從沒見你帶過人啊,今天這位是?”
李向一抱拳說道:“陳縣令,我叫李大郎,是給武先生打下手的下人。”
陳子湘打量了半天李向,發現這個孩子不論從言語,還是氣質上來說都不像是個給人打雜的跟班,既然他這樣說,一定是有什麼要隱瞞的。
於是哈哈一笑說道:“武先生的跟班,這氣質都比在下要強了。”
李向聽到這話就知道陳子湘看出些端倪,又說道:“陳縣令過獎了,我也只是先生眾多下人的一個,從很小的時候就跟在先生身邊,耳濡目染的,便也學了一些東西,要是和其他幾人比,我可是最差的了。”
武先生進來一句話都沒有講,陳子湘再傻也能看出這個孩子地位可能比武先生都要高,於是也笑笑沒有再問。
轉頭對武士倰說道:“先生上次給我的那張圖,我已經研究過了,他們是守西面,攻北面,放南面,那咱們就偏從西面走如何?”
李向並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這並不妨礙他聽兩人的談話。
武先生盤算了一下說道:“不論我們從哪裡走,都要先看看是不是可以守得住,守住了咱們就不需要跑了。”
陳子湘搖搖頭說道:“武先生可能還不知道,昨晚皇帝的欽差已經到了洛陽城,估計就是為了這裡的事情來的。”說著看看李向,又說道:“一定是段財神報知陛下了,咱們要是再不走的話,遲了就會有大軍來了。”
武士倰還真不知道這個情況,他昨晚一直在毋端兒那邊,今早就過縣衙了,連那幾個他的接頭人都沒有見。這時聽陳子湘這樣說,便皺起了眉頭。
李向聽了半天,應該是洛陽那邊派兵來打龍門了,他們在商議是守城還是棄城而走。又聽說皇帝的欽差來了,會是誰,他怎麼才能把這邊的情況送出去。他看看武先生還是沒有說話,便在身後說道:“先生不妨想想要是皇帝的大軍過來我們能打過嗎?能就守,不能就走。”
武士倰其實想的不是這些,他在想李建成過幾天就到龍門了,自己要是跑了,又是一頓好罵,要是再被知道自己投靠了毋端兒,那當下就得死。這一關要怎麼過。
陳子湘看李向這樣就說話了,便知道他的身份確實不一般,也不插嘴,只是坐在那裡喝著茶。
過了一會兒武先生說道:“我還是要考慮一下,畢竟主人一兩天就到了,要是我們都走了,倒時候怪罪下來可就麻煩了。”陳子湘馬上就哭喪著臉說道:“早知道這樣,咱們也早走幾天,現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該怎麼辦呢?”
李向站在一邊看著兩個人說話,發現武士倰是那種裝出來很擔憂的樣子,而那邊的陳子湘卻是裝出來的害怕。心裡想原來陳子湘還真不是李建成的人。
李向便說道:“先生,陳縣令,兩位既然現在也討論不出結果,不妨今晚再考慮一晚,明日再定吧。”
武士倰看了李向的眼睛一下,發現李向是真的要走了,便也說道:“罷了,今日就到這裡吧,明日在下再來,告辭了。”李向在後面對著陳子湘鞠了一躬,轉身陪著武士倰出了縣衙。
他們剛走,從縣衙後堂出來一人,對著陳子湘說道:“子湘辛苦了,那二人走了,咱們去見見二公子去吧。”陳子湘點頭答應,隨著那人從後門騎馬離去。
龍門西羅家壩子。二公子的人馬和蔣忠的鷹耀衛分別在營地的兩邊扎著營。二公子正和蔣忠在營帳中閒聊,外邊親兵稟報說劉先生回來了,二公子讓他進來。
劉先生一進營帳就看見蔣忠也在那裡坐著,便對二公子說道:“公子,有人要見你,你看……”說著看了一眼蔣忠。
蔣忠立馬就知道什麼意思,站起身抱拳道:“二公子,末將手下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不打擾公子了,末將告退。”說著倒退了幾步便轉身出去了。
二公子笑笑說道:“看不出五大三粗的蔣忠還很識眼色的。”笑了笑又道:“是不是陳縣令來了?”
劉先生點點頭,便出了營帳,不一會兒陳子湘和劉先生一起進來。陳子湘一進營帳便大禮參拜:“二公子,你可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