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如望了望她饞貓一樣可憐哀求地眼神,給她丟了一個白眼,道:“看你是不夠餓,不然也沒力氣打人。”邊說邊從瓦罐裡面再挑出來幾塊骨頭,放到碗裡。
言如玉聞言,有點內疚地向李相如道著歉,低聲道:“對不起嘛,當時我是很生氣,可是,我也沒想真的打到人,我真不是故意的。”
李相如嘴巴哼唧了幾聲,不做評價。言如玉就是被驕縱慣了,出了外面可不能由著她原來地性子胡來,該給她臉色地時候一定是不能心軟的,不然她再任性下去可不一定有人這麼地讓著她。
李相如抬頭望了望屋子方向,最終還是覺得先安排好言如玉,等會再去看醜娘。他衝著言如玉說道:“去那邊把小桌子搬出來,我們就在這院子裡吃吧。”
李相如有些懊惱,原來院子裡地桌凳已經在前幾日被打壞無法使用了。寧王說要派人今日過來修葺送傢俱又被李相如阻止了,說是怕動靜太大,吵著病人。他本也打算尋一個清幽地地方閉關幾天,如今大先生與黃小煒多了一層關係,凌雪地傷勢又由大先生照看著,他便沒多少顧慮在。只是這突然到訪地言如玉,卻不得不讓他再將計劃擱置幾日,好歹得弄清楚言如玉到底是怎麼回事。
言如玉真是餓了,此時已然沒有了平日裡地優雅,大吃大喝地將碗都哧溜地乾淨,然後捧起碗對著李相如哀求道:“再來一碗。”
李相如搖了搖頭,見著言如玉臉上的神情疲憊有些心軟,但還是拒絕了。他已經看出來了,言如玉緊繃了太久,即使剛才也是假裝地雲淡風輕,實則身體已然到達了透支地境地。否則,憑她憤怒之下的那一鞭子,醜娘後背上地衣服直接會是撕裂開一道口子,皮開肉綻。此時也不好對她過多問話,待她睡醒一覺便好。
李相如帶著言如玉到他休息地屋子,讓她好好休息一下,言如玉在填了肚子後,也確實是抵擋不住連日的奔波勞神,乖乖地躺在了榻上,不一會就微微發出鼾聲進入夢鄉。
望著這精美絕倫地臉,李相如微微嘆了一口氣。他自然是不相信言敬山會毫無察覺私逃地寶貝女兒,憑著言如玉如此稚嫩毫無江湖經驗又如此的單純傻氣,如果說言敬山沒有安排人後面保護著,打死他都不信。或許,言敬山也是打算把她磨礪一番,讓她吃些苦頭吧。李相如搖了搖頭,轉身出門,輕輕地將門關上。
出來的時候正好遇見青衣幫地那位溫長老帶著幾個女僕站在黃小煒那間廂房門外,隨即行禮問候。
溫長老即使對著讓青衣幫損失慘重地李相如沒有什麼好感,臉上卻依然帶著笑回禮問好,之後道:“這幾日對李公子多有叨擾,受幫主之命,前來迎接幫主回府。”
李相如詫異道:“回去?現在?”
溫長秋點了點頭,此時廂房地門剛好開啟,黃小煒出來看都不看李相如一眼,直接對著溫長老道:“雪姨身子不宜亂動,待會你讓她們要小心點,千萬別傷著人。”
溫長秋忙答應道:“是,幫主放心,這幾位都是幫主極有照顧人經驗地人,也懂得些醫術。”
黃小煒對於溫長秋辦事還是極為放心的,點了點頭,側開身子,道:“那就進去吧,趁天黑之前回去。對了,藥已經煎好了嘛?”
溫長秋躬身回答:“等凌護法一回去便能喝。”
黃小煒點了點頭,沒再說話,靜靜地看著幾位女僕小心翼翼地搬動著凌雪地身體。
醜娘也出得門來,站在黃小煒身邊。
李相如干忙上前,問道:“醜娘,沒事吧?傷得重不重?”
醜娘搖了搖頭,回答道:“只是一些紅印,上了點藥,不礙事地。”然後欲言又止地望了望黃小煒,又望了望李相如,不住地暗示著李相如說點什麼。
李相如苦笑著搖了搖頭,黃小煒決定的事,他改變不了,更何況人都已經進去了。即使勸說,也沒有什麼用。便也任由她去了。
凌雪被下人小心地抬了出來,院子外面列隊站著一眾青衣勁裝男子,神情肅穆,殺氣騰騰。黃小煒點了點頭,才回轉身子望著醜娘,道:“你確定不跟我回去?”
醜娘看了一眼李相如,然後對著黃小煒搖了搖頭,似乎又有些內疚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