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如地小院子裡,院子外的廝殺聲逐漸消停,凌雪抽出彎刀,冷冷地如同守護門神站在廂房地門口。
院子的門被一具飛來的身體撞開,力道之大的讓被木屑橫飛,木屑猶如利器由外而入漫天飛舞刺進了守在院子戰戰兢兢躲閃不及地七名青衣幫長老,劃破他們的咽喉,刺穿過他們的胸膛……
凌雪眼色微顫,她看了幾眼倒在地上身子猶自顫抖不停地幾具屍體之上,慢慢地才轉向了從外面走進來地那人身上。
凌雪嘆了一口氣,彷彿一切又是在他意料之中,她喃喃地問道:“習投,非要這樣做嘛?”
進來的修長身影,臉上滿是虛偽地無奈,習投嗓音低沉道:“我只是不甘心,別人能有得成就,為何我不能有?”
隨習投而入的六名黑衣人列於兩旁,習投抬了抬手,阻止了他們的衝擊,站在院子裡面抬頭望了望陰沉地天色,手中的鐵筆沾著猩紅地血液,他把視線轉移到被黑衣緊身包裹身段依然玲瓏地凌雪身上,輕聲一笑道:“雪娘,何苦甘於此偏隅之地?若非你真的對顧青衣那凡夫俗子心有眷戀才依依不捨嘛?”
凌雪眼色驟冷。
看著凌雪地神情,習投哈哈一笑,道:“果然,之前就覺得奇怪,你非貪圖外物之人,修為也在我之上。我與池封二人皆是被顧青衣邀請而來,唯有你,是主動請纓的。”
習投在院子裡跺著步子,繼續絮絮叨叨道:“若說顧青衣,隨為凡夫俗子,可這心機手段在凡人中卻是上乘之人。凡人都說做官好,平步青雲一人之上萬人之下,可即使位置宰相也依然是一人之下,榮辱皆寄於君王之上,伴君如伴虎,不免膽戰心驚了些。哪有如同他這般混跡市井做一方霸主來得逍遙自在啊。要我看來,他心還是窄了些,如果選擇在另一方城池,憑他的智謀,為一方霸主也是指日可待的。”
習投停下了腳步,歪著腦袋疑惑地望著凌雪,道:“你說,他為何是固執在這都城?是不是心有所戀?還是別有他圖?”
凌雪不為所動,顏色依舊清冷。
此時,西北角烏雲壓頂,傳來轟隆雷鳴,精鐵交觸之下,電閃雷鳴。
習投和凌雪都不由望向了那邊,習投臉色平靜甚至有些惋惜,凌雪卻面露擔憂之色。
習投鐵筆指了指那個方向,道:“看見沒,池封遇上勁敵了,此次來了一名深淵劍修。”
凌雪聞言,臉色大變。那些一殺為道地人,都統稱為劍修,是真的彷彿從煉獄而來,殺人如麻毫無感情地惡鬼。
習投看不見凌雪被黑紗遮住地臉,可是從她的眼神中卻發現了她的震驚。
“池封為人外表憨厚,其實奸詐……”習投繼續編排道。
“哼!奸詐無信無義之人是你吧!”凌雪出聲諷刺道:“池兄手中鐵棍,為人間至正至剛神器,專克邪魔外祟,怕那魔道劍修也討不到好吧!”
池封無爭,他一聲浸淫在他手中的那根鐵棍之上,他曾經對她說過,這鐵棍源於北海一座荒島深處,彷彿它天生就在那裡鎮守那片海域。在無意間鐵棍擇期為主,也在無意灌入真氣之後,鐵管凸顯出古老的符文小篆。三十多年來,透過各種方法才破解出一部分篆文,從中得其修行之法,修為日益精進。
習投聞言嘆了口氣,道:“看來,他對你還曾有過推心置腹地交談。實話說了吧,尊上此次本來派來的並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人,只是那人脾氣古怪性子倔強,非得要試試到底是池封的鐵棍剋制他的劍,還是他的劍打敗鐵棍。你知道的,但凡執著入魔之人都固執地可怕。”
“比如說你嘛?可我卻不覺得你如何可怕,只覺得你可憐可悲。怕你投靠的那位人不只是派你奪取小世界,還想讓你對付過池封吧?”凌雪冷色譏諷道。
習投哈哈大笑,回道:“雪娘你不必用如此憐憫的眼神看著我,也不必冷嘲熱諷,尊上的能力,非是你能想象得到的。等你見到他了,自然也會拜服於他腳下。誠然,我兩次都沒把事情做好,但你不覺得別人利用你正是因為你有價值嘛?一個沒有價值而又不能被用上的人才是最可憐的人。我不覺得自己被利用是一件多可恥地事情,而且,我只要辦好這一次,便能將功折罪,依然能得到我想要的。”
凌雪啐了一口,輕吐兩字,“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