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沒有穿著蟒袍趕往內務府處理政務,也沒有著急忙慌地跑去找小虎尋責問話,當他大步將要跨出寧王府那個高高地門檻地時候,忽又退了回來。站在那裡半天沒有動靜。
少有的肅穆凝重讓看守大門地老黃呆滯一旁,不曾搭話。
半天之後,寧王才嘆了一口氣,撇了撇老黃吩咐道:“派人去內務府通知一下,將今日要處理的公文搬至府上來,放置西廂的書房。這幾日本王就在府裡辦公。還有,讓劉二哥過來書房。”
老黃微微一躬,退了下去。
寧王還是決定,先做觀望狀態,至少在他不夠了解昨夜裡發生了什麼,不知道小虎這幾年發生過什麼之前,還是什麼也不要做。
王府裡面,有兩個書房,一個是西廂書房,另一個是南邊的書房。身為王府的老人,老黃自然是知道寧王口中的那個“書房”是指哪個書房。
侍女悠悠見著寧王頭也不回也不搭理地直奔南邊書房,心中擔憂地跟了上去服侍。
寧王進了書房猛然轉頭,雙手抓住兩扇門,對著悠悠少有的嚴肅道:“沒有本王的吩咐,誰也不能進來,王妃也不行!”
說完也不帶悠悠答話,砰地一聲將門死死地關住。
悠悠呆立當場,想了半天,才轉身跑去王妃住處。
王妃此時正在湖中亭榭上鬥著錦鯉,饒有意思地看著嬉耍,對著身旁的一個侍女道:“其實這湖裡就該多放些錦鯉,萬錦朝天才是奇景,可就這幾十尾,終也成就不了大觀呀。”
侍女笑地附和道:“王妃說的是,就怕放得多了,王爺偷偷地抓幾條上來烤著吃了。王爺就曾就說過,要是多放幾條才好,烤著吃了,您也不會發現。咯咯……”
王妃聞言轉身過來,手指一戳侍女地額頭,笑罵道:“你們這些丫頭片子,越發的沒規矩了,居然連王爺都敢取笑起來了。”
侍女輕揉額頭,努著嘴巴,嘀咕道:“王爺就是跟您久了,連用手指戳人額頭都一個樣子。”
王妃聞言抬手就是往侍女頭上一拍,道:“還頂嘴。”隨即似乎想到什麼也是一陣鈴鐺般地笑聲,說道:“以前他不過是不得寵地皇子,就連府上也不過一個看門的老黃,餵馬地漢子和一個做飯地阿婆,倒也沒什麼。日後啊,這府裡的人難免會慢慢地多了起來,你和悠悠打小服侍我,與我情同姐妹。以後你倆也要開始幫著打理上下事物,管理下人。雖然我也不喜這門閥世家的諸多規矩,可一旦到了這步田地,也就沒得法子選擇,怕以後再也沒像現在這種日子過咯。以後你們也不可再這般沒規沒矩的。”
“省的啦,王妃姐姐。”侍女誇張地應承道。
王妃白了她一眼,正要搭話,便見悠悠急急忙忙地小跑過來,走到前面的時候還手撫在胸口上,大口大口地喘了幾口氣,便道:“剛教訓完青青,你身為姐姐怎麼也如此?發生何事了?”
悠悠喘了幾口氣,接過青青遞過來地水喝了一口,道:“王爺好像不對勁?”
王妃被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給愣住了,問道:“怎麼個不對勁了?”
悠悠道:“今而個王爺沒出門,跑到門口又折了回來進了書房,然後很認真嚴肅地吩咐我,不準任何人進去,哪怕是王妃也不行。”
王妃抬頭望了望老大人的方向,又望了望南邊那個書房。那裡,是寧王的禁地,就連王妃也甚少被允許進去。直到寧王被糾纏得不耐煩了,才讓王妃進去一番,裡面也沒什麼,除了幾個書架子一張床,一張書桌些許文墨書畫,普通至極。王爺的說法只是他需要一個人獨處的時間,才不讓任何人進來的。後來,王妃就對那裡不感興趣了。
男人該有男人的大事,也該有男人有的時間,就在這府裡,寧王對她已經是寵上天了,對比其她女子,她不知幸福多少。也就慢慢地不在意寧王去保留一些小秘密了。
王妃沉默了一會,微跺了跺腳,道:“看吧,現在就已經那麼不安生了!青青,等會給我備幾份糕點,我們出去一趟會會那群聒噪地婦人門。悠悠你去讓老黃備好馬車。哎……趕快點,早去早回。”
青青和悠悠各自聽著吩咐去了,王妃站在亭榭中沉默了會這轉身回去廂房換些衣裳。
自從這寧安王府的匾額掛在了正門那門簷之上,這裡的一切生活就已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