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和眼神露出的怯戰,便是死亡地象徵。
青衣幫這些普通的幫眾,是些普通人。
這是一條血巷,斷肢腳苟延著地幫眾在地上哀嚎。這種哀嚎猶如晴天中的一聲巨雷直直地劈在李相如地胸口。李相如猩紅地眼才慢慢地回覆了清澈。
迴轉頭的時候,他看到了滿地的屍體殘骸,他又看看被鮮血染紅地長袍,眼神變得迷茫不知所措。
他們不是沙場之上計程車兵,只是一群普通人,不一定就全是殺人越貨地壞人,可是自己的一把刀卻奪走了他們的性命。在戰場之上,他沒有選擇的餘地,因為註定地敵對關係。而這群普通人,他卻可以不用下這殺手。
自己何時,變得如此淡視人命?何時變得如此嗜殺?
“唯心不易,唯刀百辟。唯心不易……”李相如閉上眼睛,心中默唸數遍。
他沒有時間去思考,沒有時間去憐憫。在這個世界生活了那麼長的時間,又突然覺得原先的那個世界不過是批了層文明的外衣,沒有那麼赤裸地硝煙和生命直接的直接碰撞。
無論在那個世界,我們一直都在努力,所有的努力不是為了改變這個世界,而是——不讓這個世界改變我們。
李相如睜開眼,嘆了一口氣。連續的廝殺已經讓他有所不支了,之前與方萬天的打鬥也都讓自己多少受了點內傷。接下來,他還要面對更多的對手,甚至會更強大。
李相如慢慢地往那些人走過去,僥倖存活地人看著李相如拖著長刀如惡魔般地走過來,不住地拖著身體往後退。李相如慢慢地走到一個弓弩手的身體旁,挑選了一把最乾淨的弩箭。
這是軍方設計的制式連弩,可以填到八支。李相如將刀放入背後刀鞘,拾起了兩把連弩,檢查箭支。
有了連弩,在接下來的戰鬥裡他會節省很多的力氣。
李相如沒有理會躺在地上哀嚎的青衣幫眾,直接一躍上了屋頂。這邊的戰鬥耽擱了一會時間,他已經失去了三小姐逃走的方向。他連跳了幾個屋頂,才感知到黃小煒的的方位,聽著像已經是被困住正在交戰。隱約間還有更多的人往那邊聚攏,時間已經不能再耽擱了。
李相如一躍幾丈,在高處觀察到險處橫生地三小姐一人激戰的時候,便射出了弩箭。在靠近三小姐最近地那四五個青衣幫眾倒了下去,這次,他沒有下死手,只是將箭弩射在了他們的手腕腳腕上。
屋簷的那些幫眾一見衝過來的李相如,便都舉著刀斧衝了上來,隱約間,李相如看見以為一著華貴地青年男子被一群人圍住守護,那人應該便是青衣幫的少幫主顧道明瞭。
李相如仔細的看了那男子一眼,彷彿感應到了他的目光,那男子目光也轉了過來。
在眼神上,一個紈絝子弟的顧道明當然不會是沙場殺戮多年的李相如的對手,顧道明收回了目光,看著李相如將手中的兩支弩箭全部射出後瀟灑地抽出背後長刀,刀過之處便是他青衣幫弟子的哀嚎之所。不斷地人從屋簷滾落重重地摔在地上。
顧道明心中更有驚慌之色了,青雲一直沒來與他匯合,而那幾個請來的宗師級人物現在也是傷亡慘重。如果現在連黃小煒都拿不下來,他就坐不穩青衣幫幫主之位,那些說支援他的大人物們興許會改變想法。這麼慘重的代價付出之後,決不能一無所獲!
顧道明心中著急,捏緊了拳頭,咬咬牙,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之色。別人可以有退路,但他沒有。哪怕他是青衣幫幫主的親生兒子!
“劉舵主,率領你的兄弟去把屋簷之上那人殺了!”顧道明冷冷地吩咐道,“刑兄弟,你親自去把黃小煒給我拿下!”
兩人領命帶人呼擁而上。
“刀疤!青雲呢?他去哪了?怎麼到現在都還沒來?你快去找找他是不是死了!沒死就儘快叫他趕過來!”顧道明氣急敗壞地道,這個時候,他的主心骨是青雲,所有一切的計劃也都是青雲設計的。
刀疤看著氣急敗壞地顧道明,心中也一驚,今天晚上的事件很多已經超出了計劃。久久拿不下來地三小姐和突入而來地蒙面人,都會造成很大的變數。而且,他看著屋頂上那個持刀地人影眼皮中是不自覺地跳動。
“快去啊!愣著做什麼?!”顧道明看著還在發呆的刀疤氣得狠狠踹了他一腳。
捱了一腳的刀疤摔倒在地,被顧道明一瞪立馬起身拍了拍屁股奔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