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悠揚的音樂聲戛然而止,繃緊的琴絃從指尖脫落顫動的聲響格外的刺耳,坐在房頂的屋簷上,質感細膩的白絲貼住小腿白皙的面板。
吟遊詩人居高臨下,看著路過止水毫無表情波瀾的優菈,或許是因為背後襲來的涼風,他竟然覺得身體有些微微發僵。
“風帶來了故事的種子,時間使之發芽……卻無法挽回流水捲走的眷念~”
悠然的吟唱中夾雜著蒼涼的悲哀之色,故識不曾改變的堅定,如同前任水神逝世前一直維護的正義,溫迪微微垂眸:“這般輕易的抹去故事,果然還是那樣無情。”
“優菈確實有些不對勁,所以這就是親愛的巴巴託斯大人將一位淑女叫上屋簷的原因嗎?”
黑色的吊帶絲襪上來時不小心被磚瓦勾破了幾個口子,麗莎優雅的坐了下來,食指慢慢插入,細膩的肌膚與絲襪的觸感兩面包夾。
順著口子轉了一圈,確認了肌膚的完整性,沒有滲出鮮血或者奇怪的水液,無需調配去疤藥水,懶散的魔女這才鬆了口氣,伸手抬了抬帽簷。
“前不久我們的遊擊小隊隊長還困在俗套的英雄救美里呢,結果卻突然跳出了故事的範疇,很值得深思的一件事情。”
“不是跳出範疇,而是故事消失了。”
“消失?命運……”
同樣對神秘學涉獵頗深的魔女小姐眉毛微蹙,做出猜測卻又自我否定道:“抹去命運這件事根本沒有人可以做到。”
“但止水也不是人呀,他有足夠的時間,以及足夠的天賦機遇,而且我還認識一個人同樣能夠做到類似的事情。”
“為什麼我還記得英雄救美……是因為巴巴託斯大人?”
“故事永遠都會在風中流淌,不過你更應該慶幸止水這次沒有做出更完美的準備,否則到時候我也無能為力了。”
無力的向後傾倒而去,卷湧的涼風無法觸及背面,但冰涼卻是越發加深,抬起手掌擋在雙眸上方。
“畢竟我如今只是一個沒什麼實力的風神,只有一般神之眼擁有者的能者,不然哪還輪得到迪盧克老爺每天對我肆意揉搓?哼,不敬神明。”
“倘若此事為真,那麼琴……”
“她知道的。”
一句話讓漂亮的魔女小姐重新坐下來,溫迪哼著古老的歌曲,指尖有規律地點著磚瓦,一點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的動作。
他的兩隻腳晃呀晃呀,一縷青色的風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敲打在酒館的招牌上。
“如果在見識到巴巴託斯大人的真面目之前,恐怕迪盧克會很高興得到了一個沾染風神氣息的招牌,畢竟他不知道那是腳氣。”
麗莎惆悵的嘆息道:“我那裡還有一瓶從須彌帶回來的酒,再加上羅莎莉亞在教堂藏酒的地點如何?親愛的溫迪先生……”
“就連表面的敬稱都不保持了,我好傷心。”
“還有凱亞藏在西風騎士團的好酒,據說這可是從晨曦酒莊的地窖裡拿出來的,幾十年的陳酒。”
“唔~其實止水在和琴的第一封通訊,便按照慣例表達了自己的不良用心。”
在心中打定主意去找止水借來相機,拍下凱亞藏酒地點的溫迪面對能夠讓他的臉龐湧現醉人酡紅的液體,毫不猶豫的張開嘴。
“我當時也按照慣例用風傳遞了話語,特地叮囑她千萬不要走上祖輩的道路,如果真的想要請教,我也不是不可以變成一個喜歡喝酒的古恩希爾德。”
吟遊詩人伸出兩根手指併攏,很是自信的繼續說道:“那時候我滴酒未沾,說出來的話保證意思明確,結果琴這樣說——”
“「尊敬的巴巴託斯大人,感謝您用風傳遞的教導,但是止水仙人相助蒙助,您又再一次偽造了巖神契約,我無法做出欺騙。不過我可以向您保證,琴·古恩希爾德絕對不會愛上這位異國仙人。」”
耳畔有幾縷微風纏繞,奇妙的模擬出了與琴一般無二的聲音,捕捉到關鍵點的麗莎目光變了變。
“所以溫迪先生,你沒發現這番話有點不對勁嗎?”
“哎呀,忘記剪裁了……不過別在意這麼多,反正都是遲早的事,止水對古恩希爾德的特攻我可是有目共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