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不曾想,只要太子在一天,他便是無可爭議的當今太子。太子若是不幸了,我李國公一脈自然可以爭一爭。可若是就在此時,有人攻訐我國公府聯絡大臣,意圖將自家公子立為太子,那就正正觸動今上的逆鱗,必然惹得今上雷霆大怒。君威浩蕩,到時怕是,怕是我滿門皆沒!”
國公爺越說越激動,越說越害怕,竟至恐懼的全身發抖。可在轉了幾圈後,他一想,又說道:“不對,應不至於。再怎麼說,他和我都是同父所生,他在此地過得逍遙自在,若斷了我這一門的血脈,於他又有何益?這世上,哪有人肯做損人不利己的事?”
夫人一聽急忙勸道:“夫君,需知人心隔肚皮,你怎知他是如何想的?說不定他另有後著?夫君,我們萬萬不能將滿門的性命,寄託在別人的一念之間啊!”
國公爺停住腳步,在那咬牙切齒,卻還是遲疑不決。
夫人大哭,拜於地上:“夫君,你只念著兄弟之情,可曾念著,你的妻子兒女啊!真要落得個削爵為民,甚至滿門抄斬,到時你後悔又有何益,後悔又有何益!“
國公爺長嘆一聲,流下兩行淚:“罷了,罷了,我現在就派人去探查。若他真做了這等事,那就別怪我不念骨肉親情;若他沒做這等事,我再向他磕頭賠罪!”
說完,他看向小道士:“賢侄,我現在心神大亂,實在想不出該從何處著手。賢侄可有教我?”
小道士想了想,說:“依之前推斷,應從內宅那和二老爺居室處著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經他提醒,國公爺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大凡王府,在建造時多會留有密室,以防萬一。這種密室,會有幾處暗道相通。一處通往內宅,事急時可以轉移家眷;一處通往外院隱蔽所在,可以轉移財物及重要物件;一處則通往府外,以方便逃脫。”
“柔兒當日必是無意中在內宅那發現了暗道入口,順著暗道進了密室,這才發現了那個秘密。”
“好,我們這就分成兩處著手,找那暗道。”
“夫君,”夫人提醒道:“這事實在不宜大張旗鼓,只能秘密地進行。要是被心懷不軌的人發現那秘密,難保又是一場大禍。”
“當年二老爺提前數月來到恭王府,打點一切。後面他主動要求住進西側院,我們當時只以為他是性好清靜,圖那處偏僻。現在想來,他那時必然就已發現了暗道。所以那暗道的一個出入口,必在西側院。”
“內宅範圍太大,夫君不如派幾個忠心可靠的人,只在西側院搜尋便行。”
國公爺一拍腦袋:“夫人說得極是。”
國公爺安排好人,三人便在青雲軒那等著,誰也無心說話。這一等等了好久,小道士和夫人還能沉得住氣,國公爺都不知道砸爛了多少東西。
這一等,便是一個時辰,終於大總管來報,找到了!
一行人來到西側院。那暗道入口竟是在屋後的一處拐角那,設計得極是巧妙,從外表看根本看不出絲毫異樣。
掀開作偽裝的木板,卻見那暗道入口已被手指粗的鐵鏈鎖得死死的。
費了好大的功夫,護院才去掉鐵鏈。國公爺迫不及待地就要下去一探,小道士急忙叫道:“且慢!”
這番來回折騰,不知不覺中,已是戌時。
天,已黑了!
小道士低聲勸道:“國公爺,如果二老爺便是那人,現在這密室可萬萬去不得啊!”
“那人是頂尖的養鬼高手,手下至少有一隻極厲害的鬼。那鬼當初追殺柔兒,我合眾同道之力,死了十幾個人,才重傷了它。到後面它再追來,我拼死一博,最後柔兒差點魂飛魄散,我也差點命喪當場,這樣才再次將它重創。”
“二老爺今日將國公爺拖住大半天,為的應該就是現在這一刻。此時天已黑,正是惡鬼橫行之行。若密室那就是那人的養鬼之地,我們此去,極是兇險啊!”
國公爺想了一下,卻說道:“此事宜早不宜遲!現在府裡已經鬧出了動靜,那人應已得到訊息。若是他從府外的暗道那溜進密室,將那大秘密轉移走。我國公府只能坐以待斃!”
“賢侄,既然那惡鬼先後兩次遭到重創,想來也造成不了多大威脅。就算有些威脅,我們現在也只能冒險一試。”
國公爺的擔心的確大有道理。小道士見他決心已定,無可奈何,只得回了趟祥雲觀,取回了自己的法器。
一行數人,國公爺及夫人、小道士、鐵腿李和另三個護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