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他宋陽只是肉體凡胎,難以承受這般致命的疼痛,想要制止衙役和百姓們出來送死,可發出的聲音根本沒人聽得到。
“既然你們想死,那本公主便成全你們!”艾思琪拿出腰間的哨子,剛要放到唇邊,便聽到一個三長兩短的笛聲響起,頓時臉色大變。
這是艾思琪和下屬的暗號,只有發生重大事件的時候才會吹響。
“不可能的,有野狼大軍,怎麼會有人攻進來?”艾思琪不敢置信的看向笛聲的方向,可又一次三長兩短的聲音傳來,還有野狼的哀嚎聲,艾思琪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
“大人,撐住啊!”幾個百姓護在宋陽身邊,想要用他們單薄消瘦的身軀來保護宋陽,哪怕只是多撐一時。
“就算死,本公主也要你們一起陪葬!”艾思琪很快便冷靜下來,知道自己很難走出這座大山,更是一心想要多拉幾個人做陪葬。
艾思琪吹響了哨子,野狼得到命令後,開始瘋狂的攻擊,雖然數量不多,卻不是沒有兵器的人能夠對付的。
宋陽看著衙役們一個個的受傷,看著野狼一步步逼近,在痛楚和絕望之下緩緩閉上眼睛,陷入了昏迷之中。
艾思琪在命令野狼作戰之後,便快速的撤離,只要有一線生存的希望,她都不會在這裡等死。
但艾思琪一向狠辣,哪怕失去護送自己逃走的籌碼,也要讓宋陽等人死無葬身之地。
“快,救人!”正當衙役們要支撐不住之際,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人卻是直奔宋陽的方向,“大哥!”
看著宋陽滿身的鞭痕,還有臉上的血漬,縱然一向冷清的夜朗,此刻也難以控制內心的憤怒!
見夜朗要將人抱起,百姓們急忙攔住,“不可,那個妖女打斷了大人的腿,不能這麼移動!”
“可惡!”夜朗恨恨的罵了一聲,忙俯身去摸宋陽的腿,心底頓時一涼。
人的膝蓋骨最是脆弱,一旦被碎裂之後便沒有復原的可能,夜朗不確定靈泉水是否能有復原骨骼的效用,可目前為止這是唯一的辦法。
將匕首丟給說話的人,夜朗吩咐道:“去砍幾段樹幹回來,要嬰兒手臂粗細,直點的更好。”
那人不敢耽擱,忙照著夜朗的吩咐做事。
衙役那邊有一群黑衣人幫忙,很快便扭轉了局勢,有機會到一旁喘息之後便朝宋陽這邊趕過來。
因為不曾見過夜朗,徐慶便詢問道:“敢問這位公子是何許人也?在下徐慶,是大人手下的衙役。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他日有機會必當報答。”
“不必!”夜朗冷冷的道:“身為下屬有拼死的勇氣,卻沒有護住的本事,你們還是好好反省吧。至於救命之恩,我想要救的人只是大哥,其他人都是順手的事。”
徐慶尷尬之餘,羞愧的抬不起頭來,他們的確是沒有本事,才會眼睜睜的看著宋陽受傷。
“沒廢,就去做一副擔架來。”夜朗毫不客氣的指示這群受傷的衙役,但還算是有些理智,不忘扔一包療傷的藥粉過去,“很貴,省著點使,血流乾了可沒人收屍。”
夜朗說話雖然難聽,但衙役們自動當做他是遷怒,誰讓人家是大人的‘兄弟’。
是的,徐慶等人都誤以為夜朗是宋睦,在他們的認知裡會叫宋陽大哥的人,只有宋睦一個是練家子,而且是滿身殺氣的大將軍,否則怎麼能帶著這麼多高手上山救人呢?
這些人倒是忘了,還在和狼群廝殺的黑衣人,哪裡有軍人的影子?倒是更像殺手,不論是他們的衣著還是殺狼的手法。
徐慶道謝後也不矯情,立即招呼兄弟們上藥,隨後就去砍樹準備做擔架。
當然,沒有兵器的他們,說是砍樹不如說是折樹更為適合。
夜朗給宋陽上藥之後,將自己身上的裘皮脫下來蓋在宋陽身上,免得他傷口癒合之前便染了風寒,那絕對是致命的。
“這些藥,你們用吧。”將剩下的半瓶藥扔給受傷的百姓,夜朗的戒指裡雖然有不少藥,可他不方便在眾人面前一次次的拿出來,只能稍後讓下屬再送過來一些。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百姓們不懂得其他的感謝話語,便跪在地上給夜朗磕頭。
夜朗一向不是感性的人,隨便的一揮手,便看向還在和野狼廝殺的黑衣人,吩咐道:“速戰速決,務必要追上那個妖女,只要留口氣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