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據走出了風落宮,他連忙迎了上來。
“怎麼樣?”他問白據。
白據沒有說話,忽然一口血噴了出來。
“白據!”他忍不住叫道,“你怎麼了?”
“清鱗。”白據低聲喊他的名字。
“北宮源給你下毒了!”他叫道。
“我沒事的。”白據伸手扶住他的肩膀,站直了身子,“北宮源說,如果我死,就有和平,每個人都能自由。”
“這種話你也相信啊。”他伸手扶住白據。
“北宮源的酒裡有毒。”白據的聲音很低沉,幾近耳語。
“你知道有毒,為什麼還要喝。”他忍不住叫了出來。
“從他讓我喝酒的一剎那,我心中就有了決斷,如果可以犧牲我一個人,而挽救所有跟我南下的人,並且讓他們自由的話,那我非常願意。”白據在帳篷裡坐下,眼睛變成了溫柔的藍色。
“白據。”他低聲喊他的名字,這就是所謂的王嗎,這就是他們所有人都信奉的王,為了族人,可以咬下自己的指爪,為了他們所有人,甘願去死。“白據,如果戰爭,我們還有可能勝利的。”他低聲說道。
白據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他說道:“就算我們打敗了雲天,站在北宮源身後的是南方六國,就算我們能打敗白國和紫國,但是青國朱赤國月神國和蒼陌國,我們無論如何是無法打敗的,他們擁有最先進的武器和最富饒的土地,我們毫無勝算。”
“那你當時還為何起兵?”他問道。
“為了我們的自由,如果不用打仗就擁有自由,讓我做什麼都是可以的。”白據低聲說道。
“白據!”他忍不住又一次叫了他的名字。
“我已經決定了。”白據站了起來。
“白據,從江嵐死後,你就總期待著這一天吧。”他忽然開口了,說道,“你期待著解脫,你不想再肩負這些責任,我說的不是嗎?”他的聲音冷了下來。
白據轉過頭看了他一眼,他永遠忘不了那樣的眼神。
他永遠忘不了那個下著大雪的時候。
漫天紛飛的大雪似乎是怪獸的血盆大口,將一切都吞併,天地似乎顛倒,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