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線速度極快,直接蔓延至心臟部位。
刑真哭的心都有了,暗道完了完了,大意下丟了小命。
“砰砰“的心臟跳動和”滋啦”聲響同時傳出,刑真切身體會到,黑線和心臟碰撞的瞬間,後者勃然爆發出強勁力道。
心臟聲響猶如悶雷,整個房間可清晰聽到。幾乎要了刑真性命的恐怖黑線,見到心臟就像是見到貓的耗子。
來得快去的也快,一溜煙沿著刑真手臂退回一夏體內。
刑真瞬間明瞭,是酒心的作用。身體還未從麻木中恢復,喝令道:“小狗崽兒,給一夏喝葫蘆裡的酒。”
說來也巧,來到這片世界一直節約開支,刑真葫蘆裡的酒水早就空蕩蕩。
今天不知哪根筋不對頭,寧可花高價也在鋪子裡買了一罈子高粱酒。
錢沒白花,恰好給現在的一夏灌上。至於女童不喜喝酒這茬,已是無心考慮。
一切變故發生的太快,小狗崽兒正發矇呢。聽聞刑真的命令,下意識的有所動作。
兩隻小爪子本就不如人類的手掌靈活,加上慌亂。結果倒黴的是一夏,被灌了一嘴和一鼻子的酒水。
女童被嗆的不輕,沒被身體的怪異折磨出個好歹,差點讓小狗崽兒給嗆死。
葫蘆裡的酒水是否靈驗,刑真心裡沒底。做好了割腕放血的準備,甚至不惜刨胸割下一塊心頭肉。
破爛小葫蘆從來沒讓刑真失望過,酒水下肚沒多久,一夏漸漸趨於平穩。
顫抖停歇不說,面龐的烏黑緩緩退去,小臉兒恢復了幾分血色。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很是應景現在一夏的處境。小臉兒為數不多的紅潤,難以掩飾無力的蒼白。
一夏難得沒有跳脫活潑,睜開眼眸望向刑真時,有氣無力悽慘一笑:“我剛剛差點死了吧?”
一夏知道她自己的境地,刑真沒必要隱瞞,點頭承認道:“是的。”
現在不是追究責問差點害死自己的過錯的時候,刑真裝作若無其事平靜道:“累了吧,要不要再睡一會。”
“或者渴了餓了,我去給你找點吃食來?”
一夏滿是詫異,虛弱問:“你怎麼不問?”
刑真緩緩搖頭:“等你身體好些,想說的時候自己主動跟我說。不想說也無妨,你還是你。”
一夏眼眶通紅,眼角的淚珠不由自主的滑落。
刑真趕緊安慰:“別感動,不聽話該揍還是照舊,不會手下留情。”
一夏破涕為笑,上來執拗脾氣也有一股子韌性,不顧勸阻娓娓道來:“我從小就有這個毛病,每逢月圓夜就會發作。起初時還好,只是身體冰冷。”
“最近幾年越來越嚴重,發病時間一次比一次長,我也更加痛苦。”
“你曾經殺掉的魔頭剪肆,說我這是萬毒體。不能修煉,最多活不過十歲。即使修煉,也最多活不到三十歲。”
刑真擺擺手打斷,接著補充道:“萬毒體修煉至大成,毒體一怒伏屍百萬。一城之地,可瞬間變成地獄。”
“且萬毒體發作,主人無法控制,何時爆發毒氣,只能聽天由命。”
“剪肆一定還說了,與其留著你在身邊做不定時的危險,不如趁你在十歲之前斬殺。”
“現在的你,毒體無法傷害到他剪肆。血液中含有劇毒,可以餵養給他的毒物。”
最後刑真蓋棺定論:“剪肆不殺你,正是因為看中了你的萬毒體。拿你當血娃,為他的毒物進補。”
一夏震驚過後小聲呢喃:“原來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