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秀才同時遞出大酒葫蘆和刑真剛剛給的乾糧,義正言辭到:“不行,不能隨便要別人的東西。何況你們還是一群小孩兒,更不能佔你們便宜。一口酒換一塊乾糧,不然老頭子我不要了。”
刑真解釋:“真的不用換,老先生儘管吃就是了。”
見老人仍然一手擎著葫蘆,一手舉著乾糧,堅持刑真二選一的架勢。後者頗為無奈,思索片刻接下硃紅色打葫蘆。
桃花在旁乾咳不止,小狗崽汪汪直叫,小卜侍更是直言不諱:“書上說不可隨意吃他人的東西,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刑真笑道:“我的一位先生曾經告訴過我,越是窮酸的讀書人越正直。因為他們不願為五斗米而折腰,去大戶人家做一些賬房先生。“
“這位老先生穿的是秀才服飾,如此年紀了仍然是個秀才。沒有考取功名利祿,一定是腦子不靈光確又執著的讀書人,很值得敬佩。”
這回換做老秀才暗自腹誹了:“小兔崽子,你是誠心報復我剛剛的言語。有你這麼夸人的嗎?”
說巧不巧,刑真朝著老秀才微微一笑,後者臉色瞬間漆黑,和黝黑少年有得一拼。
刑真繼續道:“其實真正的原因是,老先生毫不猶豫的接過了我給的乾糧。別人相信你我,我們不應該懷疑別人。”
說完話後刑真狠狠灌了一口,而後意猶未盡大呼:“好酒好酒。”
戀戀不捨將酒葫蘆還給老秀才後,起身抱拳作揖道:“剛剛卜侍出言冒昧,還請老先生見諒。”
老秀才坐在火堆旁搖頭晃腦:“沒事沒事,童言無忌。”
這回換做小卜侍嘀咕了:“刑真哥明明才比我大三歲,怎麼他就成大人,我是小孩子了?“
老秀才偷偷撇了一眼不滿的小卜侍,隨後拍了拍刑真的肩膀:“小夥子剛剛說的話讓人聽著舒服,對老頭子我的胃口。”
“咳咳,你別想多,是最後一句話聽著舒服,不是前面的。在來一口算是敬你。”
見刑真有拒絕意思,老秀才搶先開口:“看你像是個負劍遠遊的江湖少年郎,做起事來怎地婆婆媽媽。在推辭就顯得矯情了。“
拒絕的話被堵死,刑真乾脆由著性子來。爽朗大聲道:“既然老先生不矯情,今日就用你的酒,咱們一老一少喝上幾大口。”
老秀才當即臉色大變:“小夥子不厚道,說來說去在算計老頭子我。”
刑真理所當然道:“我可以多烤幾塊乾糧,管飽。”
老秀才怒極:“呸,乾糧三兩塊就飽,酒三兩口能喝夠嗎?喝到酒興大起,通宵達旦稀疏平常。”
刑真道:“老先生不江湖,忒矯情。”
老秀才眉毛一挑:“呦,在這兒等著我呢!”
隨即哈哈大笑:“不過我喜歡。”
刑真厚著臉皮做到老秀才旁邊說:“早知道老先生會同意。”
“此話怎講?”
“老先生有骨氣不矯情。”
“這個馬匹拍得好,不、不是馬匹,這話說的實誠,來再喝一口。”
“謝謝老先生,的確是好酒。不是馬匹是實話。”
“我信我信,聽你口音是書水國人士。距離青陽鎮有多遠?”
“老先生是去青陽鎮?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嗎?”
“沒有,路上發現很多人去青陽鎮,我就跟著湊湊熱鬧。”
“哦,現在距離青陽鎮,以我們的腳力走了近一個月。老先生一人行走速度會快些,大概半月便可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