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真每日堅持早起練拳,說也奇怪,練拳的地方一直沒人打擾。又不知何時,練拳的地方豎起了一排排木樁,刑真則被要求站木樁練拳。
起初木訥少年有過反對,在捱了不知多少菸袋鍋子,腦袋大包此消彼長後。刑真放棄了執拗,乖乖得站到木樁子上。
每天從不同的方向出發,走不同的路。今日返回時,楊老頭兒沒有故弄玄虛,大大方方走在全面,濃郁得青煙隨風飄向後方,嗆得幾個小傢伙咳喘不斷。
結束雪地中前行,是刑真等人每日最高興的時候。今日卜侍和東西一反常態,情緒低落悶頭前行,與以往的歡天喜地天壤之別。
刑真好奇的問:"你倆怎麼了,好像山寨有大老虎似的。"
卜侍小雞啄米般點頭:"嗯嗯,今天山寨不好玩。
東西泫然欲泣:"比大老虎還要可怕。"
刑真不會相信山寨有大老虎,二百多人的山寨,大老虎敢闖進去。沒任何機會吃人,反而大老虎自身有可能變成人們的盤中餐。
又架不住好奇,出言問道:“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東西竊竊低語:“每隔一段時間,必須去管老頭兒那聽故事。來來回回的幾個故事反覆聽,無聊死了。”
“不去不行嗎?”
“不行,不去聽故事,孃親晚上不給飯吃。”
聽故事應該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才對,刑真不明白兩個小傢伙為何這般痛苦。可能只有親身經歷了才會知道,眼前嘛倒是有點憧憬。
午飯過後,馬尾辮小女孩兒神秘兮兮扯住刑真和卜侍的衣角。
“咱們今天不去聽故事了吧,找個地方偷摸玩兒去。”
卜侍瞪大雙眼,一臉的不可置信。
“小東西你瘋了,不去聽故事晚上不給飯吃。餓肚子很痛苦的,難道你忘了。”
馬尾辮小女孩兒氣鼓鼓得:“你才是小東西,你不是東西。”
一旁的刑真汗顏:“這倆傢伙罵架真有意思,自己罵自己。”
隨後羗爾一笑。眼看著小東西左右踅摸一番後,在懷中鼓搗出三個白麵滿頭。
笑盈盈道:“早有準備,不會捱餓。”
崔卜侍弱弱的問:"這樣真的可以嗎?“
突然遠處傳來一聲河東獅吼:“小王八羔子,敢偷饅頭。晚上告訴你爹,看不把你屁股開啟花。”
整個山寨只有兩名成年女子,一聽便知聲音是東西的孃親西柳。
中年婦人五官端正,只是消瘦後額骨突出,使得美感上略有瑕疵。
身材倒是沒得說,跑動的時候,隔著棉服能看到波濤洶湧。
脾氣嘛就沒看上去如此順眼了,一手拎著小東西的耳朵,一手攤開伸向前方。
“小兔崽子,把饅頭給我交出來。不然晚上回家挨皮鞭。”
小東西哭哭啼啼交出饅頭,委屈的小眼淚兒悄然落下。
見婦人仍未解氣,拎耳朵的手愈發不客氣。
刑真拱手抱拳:“阿姨見諒,是我們沒有看住小東西,使得她犯錯誤。我同樣有過,請阿姨責罰我吧。”
婦人悻悻然收回手掌,怒氣未消:“這次看刑真的面子放你一馬。下次再犯看我能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