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話的人噎了一下,原來這位大人還曉得處罰太過狠厲,這何止是狠厲,分明是可怕。
砍頭抄家這太嚇人了。
有人站起身子,硬著頭皮道:“大人,這修路一事幹系重大,擔著江山社稷。小人,小人一介商賈之流,怕是難當此大任,更恐害了國家大事,若不然還是將此事交由朝中的大人們負責.”
越說聲音越小,直至閉嘴,但其餘商賈卻像是找到了理由藉口,站起身道:“大人,非是小人不肯為國效力,實是小人只是末籍商賈,不可擔此大任,這有失朝廷體統。”
“對對,大人,實在是有失朝廷體統,我等只是末籍賤籍.”
“有失朝廷體統?末籍賤籍?倒是巧了,當初這國策定項之時,欲採用承包制,將這道路交予商賈修築。朝中的袞袞諸公也是這般說的,商賈乃賤民,如何可堪大任?商人乃賤籍,豈可以國事相托?
商者見利忘義,古之治道,尚利則亂,尚義則治,以義治國,此為正道也,何必言利?如何言利?怎可言利?”
“呵”夏源冷笑一聲,嘴角帶著玩味和嘲弄,也不知是在衝誰。
而後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繞過書案走到堂下,掃視著這下座的一眾商賈,掃視著這一個個身上穿著粗布麻衣的有錢人。
“你們個個家財萬貫,守著金山銀山,卻不得乘轎,不得穿錦衣,不得使喚奴僕,便連上街走路,也只得走側邊,國朝賤之,百姓恥之,對此,你們作何感想?”
“.”
一眾商賈有的動動嘴唇,似乎是想說話,但最後卻又歸於沉寂,俱是默然不語。
“無話可說?習慣了,反正上千年都是如此過來的,早就習慣了當一個賤籍的賤民。
本官當初力諫朝廷,力諫陛下,力諫讓你們擔著這朝廷的國策,讓你們擔著這朝廷的擔子,讓你們能挺直腰板,做個人,可你們卻是不敢了。”
“還是說,你們害怕那處罰落下來,讓你們砍頭抄家?”
“若如此說,本官是不是可以認為,你等原本是打算在這朝廷的差使上偷工減料,以次充好,從而牟取利潤?”
聽到這裡,一眾商賈不得不接言了,有的更是跪下磕頭道:“大人明鑑,小人萬萬不敢生有此念。”
“那你等害怕什麼?害怕辦不好這差事?害怕不會調配這青金石?這青金石如何調配砂石,本官是帶你們去參觀過的。
這青金石路本官更是親自帶人修過,只要不偷工減料,必能修的妥妥當當。”
“何況這文書上寫得清清楚楚,第一次勘驗,發現不合標準,推翻重修。第二次勘驗,依舊不合標準,還是推翻重修,常言事不過三,到這第三次,才會實行砍頭抄家。”
“你們是害怕自己連著三次都修不好這一段路?”
“那本官倒是奇了,若你等都是這般的豬腦子,又是如何攢下的這偌大的身家?”
說到這裡,夏源已是從堂下走回了堂上,又在那椅子上坐下來,“朝廷若是讓百姓服徭役,再給些錢糧,勢必比讓你們修要節省的多。
而本官力諫朝廷將此事交由你們做,讓你們掙了銀子不說,還讓你等能參與這國家之事。若是能將差事辦的得體,許是能得國朝恩典,抬高爾等的地位,倒是你們狗肉上不得席面。”
“來,若是不願的,把文書給本官交上來,然後從這正堂出去,往後接著去做你等的賤籍賤民。”
PS:我舅舅讓車給撞了,前天就忙著這事,早上剛脫離危險,這兩章是我加班加點趕出來的,我下午還得去醫院,到晚上表哥才能從國外趕回來,我看情況明天儘量給大家三更。
就這樣,實在是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