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嚴格來說,他們的確是在吹捧他,只是拿著王千鈞當做墊子而已。
不出意外的話,正主很快就要來了吧
顧擔不動聲色,任由周身幾人肆意談論,既不接話,也不開腔,像是在聽著與自身無關之事。
他這般反應,倒是讓許多人覺得無趣。
若能應和兩句多好,給大家找點樂子,說不定那王千鈞氣急敗壞之下,當場出手呢?
無論結果如何,多半要被丟出去,除一狂徒,豈不美哉?
“孔道友不語,可是不屑與那王千鈞相提並論?”
顧擔不言語,卻是有人主動開口,平白給人上眼藥。
這話可不好答,說是包藏禍心也不為過。
“非也。”
顧擔輕輕搖頭,道:“我與那位王道友素未謀面,此前更是無有接觸過,並不瞭解。只是我心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豈能因些許閒話,便對一位素不相識之人心生間隙呢?”
這番話軟中有硬,即是在說那位王千鈞,更是暗暗折損了一番拿他貶低王千鈞之輩。
王千鈞可恨與否他不知道,就算真的可恨,直言便是,何必如此拐彎抹角?
這些拿他開涮王千鈞,甚至想讓他跟王千鈞起衝突的傢伙,倒是絕對算不上好東西。
兩個此生都沒見過面的人,哪裡來的什麼仇恨可言?
若是因此被架起來,平添怨懟,倒正是合了他們的意。
好在顧擔並非小年輕,這些年大風大浪都已是經歷過,自然不會聽到吹捧就頓起一時意氣之爭。
他早已不是二三十歲的毛頭小子了。
“哈哈哈,說得好!”
顧擔話音剛落,便聽到一陣豪邁的大笑聲,由遠及近而來。
凝神看去,卻見一面貌俊逸的漢子,相當灑脫的敞露胸懷,露出精壯的肌膚與臂膀以及古銅色般健康的肌膚,相比之四周妝容整潔、嚴密的同齡中人,無疑是多了幾分不羈之感。
“剛剛來到宴會,還沒有來得及品嚐一番美味佳餚,便是聽到了不少狗吠之聲,平白讓人厭煩。狗這種畜生,不通人意,最喜無事生非,見人即狗叫。不如此,便足以彰顯自身的聲量,殊不知正是其色厲內荏、外強中乾的表現。”
來人的嗓門更是極大,言語犀利至極,一舉壓下了顧擔周身諸多的議論之聲。
很多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帶著些許敵意和不滿。
這裡哪有狗呢?
句句提狗,句句不離人,分明是在罵那些拿顧擔開刷他之人!
不過這個時候反倒是不好因此跟他吵鬧,不然豈不是坐實了自己就是對方說的那條不該存在的狗?
因此原因,伴隨著他的到來,原本正聊得火熱的場面竟也是為之一冷,一時間無人與之答話,倒是被他一個人給壓住了眾人。
氣勢斐然。
“孔道友,在下便是那位‘不知好歹’的王千鈞了。初次相見,不知可願賞臉,共飲幾杯?”
一邊說著,王千鈞目光掃視向圍在顧擔身邊的那一圈人,嗤笑道:“狗群千隊不如猛虎一隻,狺狺狂吠聽的多了,總歸是惹人厭煩的。”
一開口就知道,老陰陽怪氣了。
顧擔突然就有些理解了為什麼這麼多人要拿他的事蹟抨擊王千鈞,這傢伙懟起人來是一點也不客氣啊,怎能不得罪人呢?
不過那跟他有什麼關係?
罵得好啊!
人與人之間,有時候就是得多一點攻擊性,如此才足夠暢快。
“王道友相邀,自無不可之處。正好此前未曾品過此等仙釀,的確讓人有些垂涎。”
顧擔含笑點頭,又對那些圍著他的人拱了拱手,道:“諸位,且先失陪了。飲酒載歌,孔某甚是樂得。其餘雜事,不堪其擾。”(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