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分的謙虛,可就是高傲了。”
那修士自來熟的走了過來,說道:“那些以考驗進來之人,便是重嶽宗的王千鈞都要弱你一等,引為一時笑談,怎不讓人印象深刻。”
“哦?還壓過重嶽宗的王千鈞一頭?”
面貌柔美的女修眼前一亮。
重嶽宗可也是九大仙宗之下第一梯隊的仙道大宗,那王千鈞據說更是某位元嬰尊者的孩子,天資非同尋常。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王千鈞曾放言,此生非洛輕音不娶,那也是在修仙界稍稍掀起過些許波瀾的。
雖然重嶽宗已算不錯,元嬰尊者的孩子家世也稱得上不凡,可跟九大仙宗合歡宗聖女比起來,倒也算不得出彩,比他更強的又不是沒有。
如此放言,自然惹人不喜。
這怕也是為什麼這次修仙盛宴,以王千鈞的名氣明明能夠得到邀請,卻也只能是自己跑去參加考驗才能拿到邀請的最大的原因。
誰讓洛輕音自己就是發起者之一呢!
想要追求她的人很多,像是王千鈞那種較為激進者也有不少,可那般早的放話非合歡宗聖女不娶,足以顯現出狂傲的性格。
“如此說來,若這次考驗有名次,孔道友怕是要拔得頭籌了呢!”
柔美女修笑著說道。
“這次考驗無非是為了拿到宴會的入場卷,大家都並未動用真格的,做不得數。”
面對如此恭維,顧擔卻是格外冷靜。
“孔兄未免太過謙遜,那王千鈞若有孔兄三分心胸,也不至於惹人生厭了。”
說話間,又有幾位修士聽到這邊的交談聲,快步走了過來,嗓門頗大,一舉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這場宴會主打的就是一個交友,起碼明面上的確如此,因此除非是涉及很隱秘的事情,否則大家交談起來,並未使用傳音入密等術法遮掩。
也正是因此,當聽到自己感興趣的話題,或是志同道合之言論,自可湊過去攀談一二,如此才算的上交友。
很顯然剛剛這裡談及的話題,已經引來了一些人的興趣。
“孔道友莫要自謙,在你之前,那王千鈞可是好生炫耀了一番,直言就連合歡宗聖女的古琴都對他青睞有加。”
那修士快步而來時,臉上升起些嘲弄的笑容,倒不是在針對顧擔,轉而說道:“只是不知,此後被孔道友輕而易舉的壓過之後,他是不是還如此的自信。”
“是極。分明是因為不惹人喜,方才沒有得到邀請,自己湊上來不說,竟還因此自傲,真不知哪裡來的臉面。若無孔兄狠狠殺了殺他的威風,怕是臉都要揚到天上去了。”
剛湊過來的這一夥人一個個聲音宏大,分明是有意如此,生怕別人聽不到。
一番話語看似是在吹噓顧擔,實則明裡暗裡,皆是在貶低王千鈞,只不過將他當成了由頭。
俗話說的好,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這種最大的話題度,即使是放在修仙界也是一樣的道理。
一時間,顧擔便已察覺到諸多的目光向著他聚攏而來,這裡隱約間已經成為了風口浪尖之地。
那王千鈞也不知做了什麼孽,竟是讓不少人都對他不滿,此時那些目光之中,看熱鬧的情緒明顯更多一些,竟無人給王千鈞發聲。
而顧擔看似是這次風口浪尖的漩渦中心,實則四周之人你一言我一語,根本輪不到他去開口訴說什麼,就主動拿他的戰績在言語上狠狠羞辱了王千鈞一把。
名利名利,二字相連,出名即是得利。
而最好的出名,自然是踩在別人的頭上彰顯自身,哪怕顧擔並無此意也沒關係,這些人言談間就已經將他給架了起來,根本不需他的訴說。
此時他的想法如何,已經無關緊要了。
眾人只需拿他的事蹟當做利劍,刺向一位他此前素未謀面,甚至未曾聽聞過的另一個人。
這就是名利場。
無論願意與否,當涉身其中之後,很多事都不能再按照自身的想法去辦,甚至連自己都無法控制。
正所謂身不由己,得不得罪人就連自己說了都不算,只要你有些許事蹟,總能被有心人用起來,乃至因此樹敵。
面皮薄的,或是實力不濟者,遇到這種事情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好在顧擔絕非銀槍蠟像頭,面對眾人這看似吹噓,實則拿他開涮王千鈞的行為,倒也不好當真訓斥或者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