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擒下,又來了一頭!”
“這頭看起來傷的更重,雖算不得頭彩,卻也價值不菲,快跳下去擒它啊!”
“遊的最快的那位,就是鼎鼎大名的浪裡無蹤鐵大俠吧?身手果真非同一般!”
即使不去看,各種各樣的聲音在周遭響徹不休,一群看熱鬧的人表現的尤為興奮。
似是對他們而言,大鯉本身拼盡一切的精神和努力,遠不如此時隨便出手便能得到莫大收穫的感覺更強——就算收穫的人不是他們,能夠親眼見到好似也與有榮焉。
“你怎麼不下去擒大鯉?”
聽的煩了,顧擔目光轉向一旁的中年男子,正是先前贈予他女兒玉佩的那一位。
顧擔觀其血氣,已近練髒大成,若他也要投身爭奪大鯉頭彩的競爭中,顯然是很有機會的。
“嗯?”
中年男子先是一愣,隨即不敢怠慢的說道:“我來此只為帶女兒一觀鯉躍龍門之奇景,感悟其中精神。至於大鯉代表的榮華富貴反倒隨處可見,算不得什麼。
若能得其精神之一二,就足以受用終生。”
顧擔看了他兩眼。
的確,就憑他的實力,在凡俗中也理應不缺什麼。
相反,這種以奇景來教育女兒的機會可不多,相比之下,大鯉也可以往後稍稍。
“這群人真可惡,大鯉那麼努力的飛躍了龍門,竟然就這麼被他們給殺了!”
小傢伙這個時候揮了揮拳頭,紅色的袖子飄蕩,聲音略顯稚嫩,但話語中的不滿卻是半點也做不得假。
顧擔卻是搖了搖頭,儘管他並不喜眼前之景,但還是說道:“萬靈寄居天地之間,本就自有運轉之理。生靈求活,理所當然。但求活,並非就定能不死。”
這個小丫頭家室非富即貴,否則就算天資再好,也不可能在如此年紀就逼近練髒。
可也或許正是如此,讓她對萬事的理解都顯得過於簡單。
錦衣玉食的生活過的久了,就很容易看不到腳下的灰塵土跡。
對那些實力不足的武者來說,這是一個難得的大補機會;對那些在下方蓄勢待發的漁夫而言,這更是一個經年不遇的良機。
正是因此,顧擔才沒有因為自己的好惡而有所動作。
大鯉為自己爭命,人又何嘗不是在為自己爭命?
兩者遇到一起,那就要看誰準備的更加充分,誰的命更加硬了。
說話之間,又有幾頭大鯉飛躍龍門。
這一次竟然是接連成功了三頭!
也正是因為一口氣有三頭大鯉飛躍了龍門口,反倒是讓兩邊蓄勢待發的武者不夠用了。
在無數的圍追堵截之中,有一頭大鯉成功躲開了四周的圍剿,向著下游飛馳而去。
第一個逃脫了此處追捕的大鯉,出現了。
這就好似是一個契機。
緊接著,一頭又一頭的大鯉飛越過龍門,這裡攔截的人手顯得遠遠不足起來,水花四濺之間,成功的大鯉越來越多,而那些準備好的捕食者,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頭又一頭的大鯉離自己而去。
儘管在下游還有更多的漁夫和準備在等著它們,但只要闖過去的大鯉足夠多,總有能夠逃脫圍剿的希望。
這群人也定然不可能將所有大鯉盡數攔截下來,否則鯉躍龍門的奇景也不可能一次次的‘十五年’一現。
對於那些被捕殺的大鯉而言,這固然是突遭橫禍,可對於整個大鯉族群來說,似乎又算不得什麼。
這場鯉躍龍門之境,持續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