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阿寶的醒來也沒有起到實際性在作用。趙九重原還指望著她能給出一點切實的證據,畢竟,在他們的離間計還沒有成功之前,這個案子就算沒定下來。
若是能馮阿寶那處再得到點證據,那是再好不過了的。
可趙九重趕回去的時候,馮阿寶整個人的情緒已經難以自控了,任由著馮夫人拼命的阻止,馮阿寶依舊是聲嘶力竭的大喊著:“李月嬌,你這個賤人,賤人!”
趙九重皺了皺眉頭,一旁的馮夫人面色尷尬中,又透著焦急。
她沉這眉宇,悄聲朝著趙九重解釋道:“趙大人,你是有所不知,阿寶和他爹新娶的妾室素來就不合。”
趙九重自也是聽過一些隻言片語,略略點頭,此時,馮阿寶猙獰的聲音再度響起:“是那個賤人,都是那個賤人害了我爹,要不是那個賤人!”
馮夫人見馮阿寶越發難以自控,這就要出言呵斥,畢竟,如今他們還身在縣衙,比不得在府上,一言一行都得注意著些,當然,也不能衝撞了趙大人。
可還未開口,趙九重已然道:“你是說李月嬌害了你爹?”
馮夫人面色一滯,她只道是遇了匪人,別的,也是一概不知,想想若阿寶說的是真的······
她滿心後悔,只怪自己當初放任了老爺,這根底都沒摸清楚,就由著他把人接回去了。
她就說了,人家姑娘年紀輕輕的,怎麼就死心塌地,連著八抬大轎,嫁娶禮儀都可以不要!
馮阿寶原本還自顧著說著,如今見趙九重信了她,她面上一喜,忙道:“你相信我?你相信我的,對不對?是哪個賤人,都是那個賤人害了我爹,她想把我們趕出家門,想置我們於死地,她想要霸佔我爹的遺產。”
馮夫人見她說的激動,雙眼早噙滿了淚水,心下越發後悔,只怪自己這個當家主母沒有盡到自己應該盡的義務,否則,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下場。
趙九重則沉聲追問馮阿寶:“你有什麼證據?”
馮阿寶睨了趙九重一眼,輕呵了一聲:“證據?我看她不光把爪子伸到了我爹那裡,還把爪子伸到了我長兄那處,她以為,那麼一點狐媚之術,能騙過我的眼睛?”
馮夫人心神一滯,霎時間,慌忙開口:“阿寶,可不能亂說,那是你長兄,可不能壞了他的名聲。”
馮阿寶面色一冷,扭頭看向她娘:“娘,你就真的這麼想,你就當真一點兒也不懷疑?你要當真那麼相信馮千行,你早回了馮家,又何必帶著我躲在這縣衙當中!”
馮阿寶的話,問的馮夫人一陣無言。
誠然,她心裡也確實是懷疑過馮千行,覺得他和李月嬌之間的關係,不是那麼正常,可畢竟馮千行是他們馮家的掌家人,她有這個義務,不能讓人汙了他的名聲。
至少,在事情還沒有查出之前,她不允許任何人說馮千行的不是,包括了自己這女兒也是不成的!
她冷著臉,當下又呵問道:“馮阿寶,你胡說什麼,你說千行的不是,你至少也該拿出一點證據和理由吧,由著你這般胡說一通,成何體統!”
馮阿寶納悶了,這叫什麼話?
她瞪大了眼睛將馮夫人看了好一陣之後,終是忍不住問她:“阿孃,究竟我是你生養的,還是馮千行是你生養的?咱們在府上住了那麼多年,為何一直沒事兒,自從李月嬌來了之後,事情就格外的多,我無疑猜忌馮千行,可他畢竟不是你肚子裡爬出來的,他!”
“大人,休要聽她瞎胡說,她不過是隨便猜測罷了,一點兒證據都沒有,算不得數。”
馮夫人打斷了馮阿寶的話。
此時此刻,趙九重也回神過來了,他看著這情形,也心知馮阿寶沒有實際證據,如今再耽擱下去,也沒有意義。
當下又吩咐著馮夫人照顧著馮阿寶,總之莫要輕舉妄動,驚動了外頭的人,這才快步離去。
路上,他忍不住去想著,如今,也只有望著鍾鳳那邊能有所進展了。
胡望從外間過來,就看到趙九重一副心事沖沖的樣子,連著自己已經迎面朝他走來了也不自知,頓時眼波一閃,朝著外間喊道:“林姑娘,你怎麼來了?”
趙九重聽著聲響,立馬抬頭朝著周遭看了看。
沒有看到林香草的人影,又瞥見了胡望臉上的促狹,他已然瞭然,這廝是故意跟他開著玩笑的!
面色一冷,趙九重沉聲道:“胡媽該是去買菜了吧,也不著急,我回頭就跟她介紹幾個媒婆,終歸這整個趙縣有不少的姑娘家,好歹也有一個是她中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