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草如何也沒有想到,她不過是去花巧匠那裡送了一份菜餅子,正好就遇到了穿金戴銀,好不風光的林紅英。
算算時間,林香草上次看到林紅英時,還是李月嬌出嫁之前了,那時候的林紅英和現在的林紅英簡直是判若兩人!
林香草芝士粉輕輕一瞥,就被他的裝扮吸引了過去。
倒不是因為她穿紅戴綠,好不招搖,而是她那頭頂上插滿的金釵,還有她那十個指頭上帶的滿滿當當的祖母綠寶石戒指。
林香草看不出真假,卻也覺察的到:林紅英是巴不得把有錢兩個字刻在臉上!
“花巧匠,我前些時日看好的玉鐲子,來貨沒?”林紅英剛一進屋就看到了林香草,可如今的她自是今非昔比,哪兒還會將林香草看在你眼裡,只懶懶的瞥了一眼,她就挪開了目光。
花巧匠忙迎了上去,滿臉堆笑:“是夫人您來了,這鐲子貨肯定是有的,不過,那日夫人你看中了好幾個,不知道是全要還是?”
這話說的一頓,花巧匠笑著看林紅英不語。
林紅英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還不趕緊拿過來,我都要了,對了,還是記在馮夫人的賬面上。”
言語間,林紅英朝著林香草抬了抬下巴,臉上全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不用想,林香草也知道她早已經自己和李月嬌比較了一番,心下好笑,她徑直朝自己店面上走去。
“夫人,這,這馮夫人已經好些時日沒有來過我店面上了。”花巧匠才剛剛說著這話,林紅英整個人的面上有些掛不住了:“你這是什麼意思,那麼大的一個馮府,還能虧欠了你的錢不成?”
這話才剛剛說著,花巧匠連忙擺手:“沒有,沒有,夫人你可莫要誤會了才是。”
林紅英氣不打一處來,本是想要當著林香草的面好好的炫耀一番,哪兒知道,竟會生出這樣的事兒來。
此時的林紅英怎麼看林香草,都覺得她在背後偷笑。
心下越發氣不過了,當下她只冷著聲音啐了一口:“林香草,你給我站住,沒長眼睛,連人都不會叫了?”
林香草一愣,回頭詫異的看了林紅英一眼:“我原以為姑母是不認識我了?”
這話說的林紅英一頓,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就你這種目無尊長的人,就該好好受受管教。”
林香草但笑不語,只看了林紅英一眼,就走了。
林紅英壓根沒有想到林香草會不反駁,可她雖是沒有反駁,那看她的眼神,分明就是意味深長,裡面似乎好藏著輕蔑。
這丫頭,居然敢輕蔑她!
林紅英氣不打一處來,面色啥時間漲的鐵青。
“賤蹄子!”暗暗地罵了一句,此時,花巧匠的聲音再度傳來了:“夫人,這鐲子您是要還是?”
“要,沒長耳朵嗎?”林紅英哼了一聲,適才道:“記我女兒賬上。”
花巧匠賠著笑,越發小心翼翼了:“夫人,我們這兒早立了規矩,不能再掛在賬面上,只怕,您也只有······”
言語間,花巧匠朝著外頭比了個手勢,示意她走人。
霎時間,林紅英氣的不行,回頭狠瞪了花巧匠一眼,冷聲啐道:“好你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心裡雖是憤憤不平,可好歹她該說的也都說完了,人家不願意賣,她也實在是沒有法子了。
“你給我等著!”低呵了一句,林紅英憤憤離去。
花巧匠看著那片花花綠綠的身影,心下微哼:“也不知道是誰狗眼看人低!”
言語間,他拿著林香草放在一旁的菜餅子,快步往林香草攤邊走去:“給我煮一碗陽春麵,這餅子,還得配著陽春麵才好吃。”
林香草好笑,見他這麼快就出來了,忍不住道:“你還真是把人給往外推了?”
他要當真把這生意做成了,也不至於這麼快就出來。
花巧匠睨了她一眼,忍不住嘆息:“你是不知道,這兩年生意難做,我也是有自己的苦衷啊。”
林香草瞥了他一眼:“您老說說人話,我還是能聽懂的。”
花巧匠一愣,乾乾一笑:“那馮家如今是水生火熱當中,當家人不明不白的死了,那新夫人也沒所出,我要當真把我那些寶貝全給了她娘,往後,要不到錢,我找誰哭去!”
林香草望著他義正言辭的模樣,忍不住感慨道:“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無奸不商啊。”
花巧匠也不惱,悻悻的笑了笑:“其實,我原本也沒想的這麼通透,畢竟,那餓死的駱駝比馬大吧,我琢磨著,還是可以給她記賬的,誰知道,她對你那態度,我這心裡就不高興了。”
聽他那意思,他還是在維護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