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淼媽媽,小淼的情況目前還算穩定,不過腿部已經開始出現紫紺症狀,建議還是希望儘快籌到手術費,進行手術。
薛含煙心中一緊,她又何嘗不知道時間的緊迫性,只是……
想著,她將視線轉移到一旁的支票上,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將支票緊緊地攥在手裡,似乎這樣才能讓躁動不安的心平靜下來。
好一會兒,薛含煙起身換下身上的旗袍,不顧渾身仍在不斷叫囂的痠痛,準備拿著剛剛得到的一百萬支票,先去醫院交了醫藥費。
一路上,看著沿途熱鬧繁華的街道,薛含煙卻覺得滿心荒蕪,小淼的手術費還差四百萬,而這四百萬她又該去哪裡籌集?
難道真的又要去晉那裡尋求幫助麼?還是一條路走到黑,丟下尊嚴去求簡桀?一時間,薛含煙陷入了糾結之中。
薛含煙一路飛奔來到醫院,她徑直找到梁醫生,將那張皺皺巴巴的支票塞進他手裡,滿臉急切道:“梁醫生,我又籌到一百萬,小淼的情況還能堅持多久?您……能不能先給他做手術?”
薛含煙哽咽一聲,滿眼期待地看著面前的梁醫生,她知道自己是強人所難,但為了小淼,她只能丟掉面子。
握著手中那張滾燙的支票,梁醫生一時竟有些說不出話。
可憐天下父母心,她不知道的是,這一百萬不過九牛一毛,連小淼手術用的醫療器械都買不到。
他張了張嘴,最後無奈地嘆了口氣,“唉,小淼媽媽,不是我不近人情,只是小淼手術用的器械必須從國外進口,一百萬……拋掉小淼現在的醫藥費用,恐怕是連零頭都不夠。”
無盡的絕望湧上心頭,薛含煙的臉在燈光的照射下竟白得有些透明,她攥著手裡的包,臉上一片木然。
看著她這副面如死灰的模樣,饒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梁醫生也有些於心不忍。
但醫院畢竟不是慈善場所,他們已經儘可能地幫助這些有困難的病人,只是小淼病情特殊,六百萬已經是他們醫院結合現況的最低底線。
薛含煙不知自己是怎麼離開醫生辦公室,來到小淼病房的,看著小淼恬靜的睡顏,她突然淚流滿面。
另一邊,簡桀出了A90大樓之後,一路風馳電掣回到家中。
車窗半開,晚風涼涼吹過,簡桀的心中不知漫上何種滋味,此時的他無心工作,更不想回到公司,只想一醉方休。
其實說不在意那個孩子是假的,一想到薛含煙很有可能在離開薛家之後,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還為別的男人生下了孩子,簡桀就不由妒火中燒。
“薛含煙,你這個沒有心的女人!”簡桀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道。
他丟下鑰匙,直奔酒窖,從裡面抱出了一瓶瓶各式各樣的酒,一開啟就直直地灌入口中,很快,客廳裡就堆滿了大大小小的酒瓶。
紅的,白的,啤的……簡桀來者不拒地將透亮的酒液到入口中,濃烈的酒精刺激得簡桀的雙眼愈發通紅。
黑暗中,客廳裡散發著濃重的酒香,簡桀毫無形象地癱坐在地上,不耐煩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領,接著一瓶一瓶地往嘴裡灌,似乎要喝到天荒地老。
恍惚間,薛含煙的背影突然出現在簡桀面前,那婀娜多姿的身影似乎近在咫尺,又似乎遠在天邊。
“含煙!”簡桀滿懷深情地喊道,他急切地伸出手來,卻怎麼也夠不到薛含煙的一片衣角。
似是聽到了他的喊聲,薛含煙慢慢回過小半張白皙精緻的臉龐。
隨後,一個看不清容顏的高大身影突然出現在她身旁,下一刻,薛含煙義無反顧地投入了那人的懷抱。
“薛含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