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初。
太陽掛在西方,將天地薰染的一片昏黃,空氣也是恰好的溫度,叫人心情都跟著暢快起來。
柳夭夭正在灶房裡做菜,抬手抹汗的功夫就見田江領進來兩個人。
田江是柳夭夭如今名義上的爹。
一張倒三角的臉,寬寬的額頭,尖尖的下巴,柳夭夭在某本心理學的書上看過這種臉型……
“這就是你家的小么?”
說話的是兩人中為首的那個,雖是一身錦袍,可樣式規矩樸素,通身的配飾亦然,瞧著像是大戶人家的管事之流。
另外墜在身後的那個則是一副布衣小廝的打扮,弓著背耷拉著腦袋,小碎步挪著,常年被奴役的模樣。
“是呢,魏總管。”
田江點頭哈腰的指著灶房裡的柳夭夭:
“小女今年八歲,手腳利落,人還老實,您瞧瞧?”
說田江像狗腿子都是誇獎他。
柳夭夭只蹙眉瞥了他一眼,餘下的心神都用來偷聽他們的對話。
將鍋裡的蒸菜取出來,垂眸的柳夭夭滿眼陰鬱。
她的計劃被打亂了……
那廂,魏總管眯著眼瞧柳夭夭,將她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意味深長道:
“田兄弟,你這姑娘相貌底子倒是不錯,就是單薄了些,粗糙了些。”
田江搓搓手,笑的諂媚:
“哎呦,我家姑娘是個閒不住的,她雖糙,但伶俐能幹著呢……”
柳夭夭一邊兒做菜一邊兒聽著她如今名義上的便宜爹變著法的給她增值,嘴角不由多了份冷笑。
著他們進屋,聽著田氏故作嬌柔的勸酒聲,柳夭夭不緊不慢的將飯菜做好。
用托盤端著,來回幾次給送進了堂屋。
期間對於那魏總管打量物件的眼神兒表現出了適當的瑟縮與畏懼。
等她進了灶房將門一關,柳夭夭這才換了個人似的拉下了臉。
她如今的身子才八歲。
她原本想將自己身子骨養硬實了再自謀生路。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那個時間了。
柳夭夭觀察了一會兒後,直接順著大敞的後窗逃了。
大王村兩面環山,田家正挨著西山腳下的綠林坡,前後雖有人家,可誰叫柳夭夭有金手指呢!
毫不費力的翻過黃土牆,落地就給自己套上一身吉利服,一路連滾帶爬的進了青牛山。
等到柳夭夭穿著吉利服帶著防毒面具蜷縮在一處山坳裡時才看著手錶長舒一口氣。
23分鐘,就算要找她,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找到這山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