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眉一皺,甯越心中暗叫不妙,他本以為莫長老已經夠不講道理的,沒想到眼前的翺天宗中,還有更勝之人。這名青年比起當初所見的石玄東,還要狠毒。
“今日我方知什麼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並非沆瀣一氣,而是你的厚顏無恥,還要更上一層。”
那名青年聞言,沒有動怒,戲謔笑容依舊:“哦,是嗎?對於有足夠實力的人而言,就是可以這樣顛倒是非,為所欲為。對於那些無能之輩,最後的反抗只剩下你這般看似義正言辭,實則沒有任何作用的口頭之快了。還有什麼遺言想交代,不妨趕快說說。雖然我這個人還有那麼點仁慈的,但是,做事不喜歡拖延太久。”
甯越沉聲回道:“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誰?比起當初見過的翺天宗的少主石玄東,還要更加無法無天。”
頓時,青年不屑哼道:“石玄東?就他,也好意思自稱翺天宗少主?沒想到你竟然和他打過交道,不過可不要搞錯了,石玄東只會使喚自己的跟班,自身就一點三腳貓的能耐。而我,石瑪可不一樣,是憑著自己能耐換來翺天宗下任主任繼承權的真正強者。”
“你們兩人是兄弟?”甯越一愣,他可沒想到眼前之人竟然會是另一位翺天宗的少主。
“哼,如果可以選擇出生,誰願意和那種只會亂嘵的廢物成為兄弟?我和他不一樣,我所得到的一切,都是自己爭來的,用一步步沾染鮮血的腳印,換來的。”
叮——
手中長槍一鑽,石瑪的目光陰冷更多。
“好了,你最後的問題我也回答了,該動手結束你匆匆的一生了。最好別太掙扎,那樣我可以下手更順暢些,你也少些痛苦。”
“掙扎?不,我可不懂那個詞的意思。我所會的,只有迎戰。任何敵人,任何目的,若是擋了我的去路,我一定會將他——驅逐!”
錚!
暗煊古劍出鞘,甯越持劍的是左手,倒持抽出再一甩轉動,劍尖指地,持劍姿勢化為正常。至於負傷的右手,只是右掌五指微微一握,並沒有更多的動作。
“似乎,你慣用的是右手劍,但可惜就在不久前的戰鬥中,你的右臂受到了嚴重的創傷,暫時動彈不得。對我而言,從來沒有公平可言,這世上的爭鬥,根本就只有弱肉強食之理。趁你病,要你命!”
槍出,石瑪的進攻速度很快,猛然踏出鑽動長槍一擊突刺,螺旋狀勁力瞬間嘯動貫穿虛空,力量在突進中還在繼續增漲。抵達甯越面前之時,威力比起最初施展,又強上三成有餘。
乒!
揮劍格擋,甯越應聲猛退,劍刃與槍尖一觸的剎那,他使劍的整條手臂劇烈一顫。強橫的勁力透過劍刃,震擊在手臂中,其中還暗含著一絲尖銳凌厲,僅僅只是這樣的勁力傳遞一震,都令他手臂感到一陣被刺中般的劇痛。
連退三步,每一步都在腳下泥土地面上留下一枚淺淺的印痕,藉此才得以卸去那一槍蠻橫衝擊力度。
然而,石瑪壓根不打算給甯越喘息的機會,抽槍一橫,再踏出一步上千,雙臂掄動長槍順勢一記橫掃,掀起一陣烈風側擊轟鳴。在泛著寒光的槍尖之上,嘯動勁力隱現實質狀輪廓,勢若重錘。
鐺——
一聲沉悶激撞,甯越潰退的身形橫起一拋,被擊入半空,飄落的身形無助後退,猶如一枚斷線的風箏在搖曳。
“死吧。”
石瑪冷冷一笑,右腕一扭挺槍,弓步一邁,長槍嘯動突刺,通體流轉一圈勁風盤旋。槍未至,勢先抵,尖銳的螺旋貫穿力亦能開山裂石。
“厲害。”
暗暗一嘆,甯越突然間眼神一凜,本已垂下的長劍一挑揚起,三尺劍鋒之上,三道殘影重疊一顫,合為一抹深邃劍光。
乒——
上挑,以海底撈月姿態,一劍擊中貫穿勁力。劍嘯下,螺旋狀勁風瞬間崩裂,但是在那之後,突刺長槍本體攻至,威勢更盛。依舊沒有絲毫懼色,甯越藉助一擊反震力後推落地,雙腳踏穩之刻,顫抖的右手猛然一握為拳,拳鋒之上,一枚菱形印記悄然浮現。
天鎖印,破!
拳出,咒印現,以拳對槍,正面硬撼。
鐺!
再是一聲激撞,並非沉悶聲響,而是尖銳刺耳的顫動。卻見咒印碎裂於槍尖之下,帶血的拳頭鬆開落下,但還有另一抹鋒芒重新蓄勢斜起,削斬而至槍尖側面。
叮——
劍對槍,鳴嘯嗡嗡連綿,一觸即分,兩道身影就此重新拉開距離。
甯越在喘息,第一輪交鋒雖以少許劣勢結束,整體而言,仍舊算得上平分秋色。比起這些,更讓他在意的是石瑪展現出來的實力。
在他失聲一叫得的同時,石瑪也是一聲冷哼。
“靈醒境,九重。”
“靈醒境,九重。”
二人異口同聲,目光下意識對上,彼此間皆是各自不服。面對同等層次的對手,平手之局本是常態,但在兩人各自的對戰以往之中,同層次下平手,可非常事。
“甯越是嗎?能夠在這樣情形下,以同等層次對上我的槍,還全身而退,你真的很強。看來,我應該慶幸自己剛才做出的選擇。在這裡就解決你,以絕後患,不然的話待到青雀山爭奪聖泉名額時,你將成為我的一個勁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