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路就沒必要了吧?就在樹林中,你是不可能錯過的。我先走一步,在那邊等你過來。”那名青年冷冷一笑,話音落時,在他腳下的巨鳥魔獸雙翼一振,騰空起飛,穿梭一嘯朝向來的方向返回。
“真想不到,翺天宗這樣一個並不如我名揚劍門的宗門,竟然還有這等手段。有了如此魔獸相助,根本無需翻山越嶺,直接乘著從空中飛過來即可……”郭頌咂了咂嘴,眼中帶著一抹羨慕之色。
望著前方,許奉嘀咕道:“但是樹林中的篝火數量來判斷,這一次翺天宗來的人可不少,估摸十幾二十人是有的。單單只是剛才那種體型的巨鳥魔獸,一次應該帶不了幾個人。除非,還有更多隻。”
“又或者是,並非以此為代步載具,僅僅遇到一些難以直接穿過的地段,才藉以使用。如果莫長老是出來時與他們遇上的,那就存在一個可能,正好他們也是才飛躍過這座高峰沒多久,準備在這裡紮營歇息度日,這才撞上……”
末了,甯越心中暗暗一揪,單單只是一個莫長老,以他目前而言已經不太好應對了,沒想到冤家路窄,竟然再遇上了曾經有過過節的翺天宗。
不過有一點還是可以搏上一把的,那就是,聚集此地的翺天宗之人不一定認識他。當初,與他起衝突的是翺天宗少主石玄東,若他現在就在這裡,應該是主事之人才對。而剛才在巨鳥之上氣勢咄咄逼人的那名青年,看陣勢此地似乎以他為主。也就是說,很可能那日在飲馬驛受創之後,石玄東回去搬兵,於是還沒來得及抵達這裡。
眼前樹林中的翺天宗,很有可能是另外一支隊伍,先行隊伍。
“甯越兄弟,要不你等一下,我們先過去和莫長老說說吧。”
似乎是感覺甯越再猶豫,許奉附過去低語幾聲。一路闖過來,受到甯越幫助不少,他不可願意看到與對方為敵的一幕。
“無妨。若是他決意已定,你們怎麼說都沒用。況且,我們的同盟本身就只到從洞穴出來,現在已經解除了。”
瞥了眼一旁竊竊私語的郭頌與楊建飛,甯越哼聲一笑,左手一扭佩劍入鞘,再顫了顫右掌,五指一張一合。
不行,右臂依舊使不出太多的力氣。真要打,他將很被動。左手劍平時也不是沒練過,但必定比右手出劍要慢上幾分。何況,之前在洞穴中連番激戰,僅僅是服用一些低階丹藥再睡上一覺,如何能夠恢復如初。
但是,不去顯然不行。話已放出,就算情況不對需要藉助折光斗篷逃走,怎麼著也要先見上一面再說。
“走吧,我很想知道,你們的那位莫長老看到我們平安無事出來,會是怎麼一副模樣?”
與甯越所想差不多,莫長老是圓瞪著雙眼看著他們走入營地的,臉上寫滿著不可置信,垂下的雙臂在輕輕顫動著,甚至整個人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心中似乎在驚恐。
不過很快,他調整過來,笑道:“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你們也成功逃脫了那場劫波。我還以為……”
“你還以為我們全部都死了是吧?抱歉,讓你失望了。要是我們真的死了,你面對魔獸肆虐時選擇孤身一人逃跑,撇下門中所有弟子,那副英姿,由誰訴說出去呢?”
甯越冷冷一笑,目光一掃,只見營地中大半人都是依靠在樹上熟睡著。醒著的翺天宗弟子與長老,聞聲之後注意力都集中了過來。
而先前那名氣息陰冷的青年,卻根本不看這邊一眼,獨自一人坐在遠處,倚靠在樹下,緩緩擦拭著他的那杆長槍。
瞪著甯越,莫長老喝道:“甯越,你在胡說些什麼?明明是巨蛇轟出的火焰將道路隔斷,又在洞穴中引發了山崩。我看不清具體情況,以為你們全都死了,這才一人逃走,打算到時通知宗門,派出足夠多的強者再行復仇之事。怎麼到你嘴裡,完全就變味了?況且,你更非我名揚劍門之人,我對你見死不救又怎樣?”
“對,你對我見死不救,以及對自己門中見死不救,我都沒資格說什麼。只是,明明是獨自求生逃跑,還非要說得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這點我可看不下去。既然我們兩個各持己見,不如再問問看這幾位名揚劍門的弟子,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吧?”
甯越轉身一指,那一刻,從余光中他瞥見了周圍翺天宗眾人眼中的懷疑之色。這正是他想要的,按照剛才那名青年所說,莫長老代表名揚劍門與翺天宗結盟,共同進發青雀山。若是叫翺天宗知道,他們結盟之人其實是一個自私自利之人,那麼這個臨時的盟約,很可能就此結束。
畢竟,沒人願意聯合一個不叫自己放心的盟友。
那樣一來,並不認識他的這批翺天宗之人,應該不會再插手他和莫長老間的爭鬥。若是一對一的話,他還是有些把握的。
一旁,楊建飛眼見莫長老盯著自己,急忙說道:“那個,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突然出現的巨蛇太可怕,熊熊烈火幾乎充斥整個洞穴。山崩地裂中,我暈過去了,後來醒來的時候,一切重歸平靜。”
頓時,甯越雙眉一皺,心中暗暗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