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軍以陷阱坑殺蠻軍鐵騎,我軍為何不能以此計圍困蠻軍,而後繞道呢?”
“這恐怕不能吧。蠻軍只要按兵不動,焉能使之中計。況且兩軍對峙相距不過三五里地,情勢涇渭分明,我軍若有異動,豈能瞞過他們。”
“呵呵……”蘇方信淡然一笑,繼續又說:“何必要瞞他們,我軍此來三十萬人馬,令人就地掘壕將此土塞圍起來,一日能成,他能奈我何。”
“誒!轉攻為守,迫使蠻軍金甲重騎前來攻我!”
“我軍若取守勢,蠻軍多半不會來攻,但我軍若處行軍之中,其必來攻我。可先將其土塞北面與西面掘壕,而後我軍在南側佈陣,迫使其金甲重騎兵向東、或是東南退卻。
最後我軍再於南側掘壕,將土塞三面圍困,如此我軍可全數向東繼續逼迫蠻軍金甲重騎兵退卻,其守備土塞步軍斷然不能眼睜睜看著我軍切斷其退路,故而必然棄守土塞與金甲重騎合兵,我軍不妨先行在此地擺出與之決勝態勢,再觀蠻軍騎兵主力動向。”
“嗯,此計甚好,那就即刻掘壕,將他圍死!”
說話之際,御客斥候縱馬而來飛快說道:
“報大將軍,南面十里處確實發現大片蠻軍與猛狼屍體,少說一萬之多。”
蘇方信接過話說道:
“彭將軍,鹹軍戰力非同一般吶,若是聯軍皆能如其這般,我中原何愁不平蠻軍。”
“可鹹軍裝備精良,所用甲械兵器皆我之所不及,錙銖糜費甚巨,非是我聯軍所能及。”
彭毅此來率軍號稱三十萬,正規軍實際上只有五萬,其餘盡數是各地民軍,一路騎馬而來。規模龐大戰鬥力卻很堪憂,配甲率不足三成,鐵器裝備率只有四成,半數以上仍依賴青銅兵器作戰。三十萬騎馬步軍,倉促間遭遇兩萬精銳金甲重騎襲擊,後果可想而知。
基洛斯倉促修起的土塞圍長只有幾里,牆高不過一丈許,充其量只能勉強容納幾萬人。彭毅令八萬人,先在土塞以北兩百五十步外開挖壕溝,調另調八萬長槍、鉤鐮戟手,兩萬弓弩手拱衛,大軍主力屯駐於土塞以西三里。
聯軍異動同樣引起了賈巴尼斯的注意:
“見鬼,他們在挖壕溝!”
“我們可以衝過去擊潰們”
一屬下提議道,賈巴尼斯嗤之以鼻:
“你難道瞎了嗎,他們的步軍佈下了長槍陣,貿然出擊是去送死!”
蠻軍提前獲悉彭毅援軍將以步軍騎馬南下,因此騎戰無疑對蠻軍騎兵有絕對優勢。作為騎在馬上的步兵,格鬥技能再出色,也無濟於事,騎兵終究是人馬合一的兵種。
彭毅聽從蘇方信計策,步兵結陣圍困土塞,無疑加大了騎兵衝擊步軍軍陣的難度。
黃昏之際,軍團長布納楚的命令傳到:
“稟報將軍,軍團長命令我軍堅守此地,已派迪恩屬團長率領兩萬輕騎增援將軍。”
“才兩萬!我的天,他們有三十萬人吶。”賈巴尼斯
基洛斯所部原有三萬步軍,一萬五千人的強弓手,五千配屬輕騎兵,以及一百四十頭猛狼,再調四五萬輕重騎兵扼守在此,短時內鉗制彭毅援軍,應該是綽綽有餘。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一百四十多頭猛狼被百里燕莫名其妙幹掉了一百二三十頭,五萬人馬戰死一萬一千多人,傷五千餘人,士氣重挫,已無法對對行軍狀態的聯軍構成威脅。
“快去派人即刻告知軍團長,北人正在土塞外圍挖掘壕溝,不能堅守,我請求撤兵。”
“遵命!”
現在誰都看得出來,聯軍外圍掘壕意在困死土塞,繼續堅守無異於坐以待斃。賈巴尼斯當然更清楚這個道理,土塞已經喪失了主動出擊的能力,無法主動出擊,下場就只有被圍死在土塞。
當晚,曹馳正大營,紀堯所率岐軍的歸隊讓曹馳正大惑不解:
“蘇先生,你看紀堯所言有幾分真,幾分假?”
“依在下之見,七分假三分真,遭遇強敵不假,死戰敗退怕是多有虛言。隨紀堯逃回岐軍僅有三千多人,合計隨行鹹、歧傷兵不過才小六千,隨後又是逃回一千五六百人。
按紀堯和岐軍的說法,魏賢率軍斷後,實為率兵脫逃。倘若如此,岐軍緣何要分兩次突圍,就不怕被蠻軍騎兵所殲滅?”
“那既然不是脫逃,徐途也未來報有鹹軍入城,魏賢和鹹軍會在何處呢?”
“會否插到了霄池與蠻軍騎兵軍團之間去了?”
蘇方義大膽猜測道,將手指向正面蠻軍身後:
“那裡?本帥明令他進入平雙山東北松樹林,他為何會是去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