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線聯軍並未如陌舂子預料那般陷入苦戰,相反鹹軍新式戰法,和靈活多遍的戰術,“先進”的裝備,殺得腋目措手不及,大量重炮甚至機動車輛的使用,最大程度讓戰爭對鹹國有利。
而西線依然以來傳統的線性戰術一層一層推,靠人海戰術血拼,無論如何也達不到鹹軍的戰術效果,這還是情有可原的。
但軍事上的無能和不爭氣,並不能作為政治失敗的藉口,今天的局面仍是天子一手造成。
正月中下旬,晉軍先頭部隊陸續抵達前線,路上乾的第一件事就是派兵進駐美津城,派人進林子採掘黃金,這時御客也派了人抵達美津城撈金,砡工派也派了人,其實天子也想派,其他諸侯更想,但拉不下臉。
陸軍積極謀劃繼續用兵的同時,海軍經過三月修整補充和輪換,出再次出發,配合陸軍在北方用兵,以消除長孫半島東海岸威脅,同時繼續執行打擊任務,更多消滅其海上有生力量。
二月十一下午,鹹王抽空在百靈園設便宴招待百里燕,但顯然沒按什麼好心。
由於東線戰場推進順利,姜蟄現在開始考慮收復長孫故土後,該怎樣讓長孫國主感謝他。
更重要的是,以何種時機,何種場合開這個口。而這種事情百里燕幹多了,由其出謀劃策最合適不過。
“司農大人,去年我軍所向披靡銳不可當,收復土地近十郡,照此形勢發展,今年應該能收復多數失地,明年上半年該盡逐腋目下海餵魚了吧。”
“呵呵,大王這是太樂觀了。戰爭充滿了變數,今日之事斷不能以昨日之時局為範本為基礎,單純以加減累算。”
“那以司農大人之見,何時能收復長孫半島全土。”
“這得看國情,看傷亡,看後勤,尤其是海上敵我雙方船隻數量。眼下海軍的形勢依然是敵眾我寡,且敵海軍此前並未算入其陸軍當中,故而其海軍實力是我海軍四倍甚至五倍。
我軍去年雖擊沉、擊傷、俘獲敵船五百餘艘,但不足以在短時內改變兩軍實力對比。對其海上運輸影響並沒有達到了嚴重地步。
同時陸地戰事東線拉的太長,且去年東線聯軍傷亡了四十餘萬人,我鹹軍佔了十六萬七千餘人,這還不算海軍近五萬人的傷亡,而今年距離敵大本營更近,這個傷亡只多不少。
因而今年能有去年八成戰績已是相當不錯,能在後年收復全土算是快的。而且戰爭越往後,敵人本土增援越頻繁。
從目前繳獲與審訊得到的資訊判斷,腋目已經仿造出我國效能相近的武器,若是如此,收復全土將更加艱鉅。”
百里燕的一席話讓姜蟄倍感失望,他說:
“照此說,此番北伐仍無法收復長孫全土。”
“這得看多少代價,而且得西線配合。西線至今才打了三仗,勉強收復兩郡,而西線與東線之間戰線拉的太長,兩邊兵力都不足以鞏固這幾千裡蜿蜒盤曲的戰線,如若腋目尋機突襲,楔入東西兩翼之間,必成我軍大患。
因此今年方略不同於去年,蔣傑所率第一摩托化集團軍將在前線與後方伺機而動,隨時撲向插入東西兩翼間之敵人。
此外,制約北伐成功與否的最大因素是我軍後勤。長孫北部距離我國都六千餘里之遙,這還是直線距離,實際長度可能更長。
去年為保障我軍與志軍一百二十餘萬人吃喝拉撒,臣呼叫了一萬五千輛中型卡車,八萬輛四輪輜重車輛,二十萬匹馱馬,三十萬武裝民夫,一萬兩千餘艘大小內河貨船,兩百餘艘武裝貨船,一千五百餘趟軍列,志國方面也動用了六十萬民夫,七千多艘船,在長孫境內各地轉運補給,如此也才勉強禁得起消耗。
如若繼續添兵,國內勢必騰挪更多運力,屆時將影響經濟運轉。因而不能只靠我國在東線強攻,西線也必須動起來,哪怕只有東線一半的進度,也能減輕我軍三成的阻力。”
“那究竟如何才能一勞永逸的解決戰爭,而不留後患,又能有利於寡人。”鹹王“天真”問道,似乎在他眼裡,百里燕總有辦法帶來十全十美的方案。
“大王,眼下仍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舉全國之力。傾國之力若不能速決,必成亡國之禍,還請大王慎重。”
“寡人明白了,此議今日就到此吧。寡人想知道此戰結束後,我國該從長孫得到多少土地更為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