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拿,那父王的府庫又在何處。”
“臣不知,此事只能慢慢細查,短時內難有結果,但所有賬目都是清楚的,大王隨時可以核對。”
姜亥內府的貴金屬之多,足以影響整個中原的金融流通,這筆錢只花出去,很快可以透過市場資金流動量的增加發現源頭,但如果埋了起來不用,資金短期沒有暴然增加,這說明這筆錢就在某個地方,絕不可能出國。
對百里燕的解釋,姜蟄這次沒有質疑。他清楚,如果繼續對峙,百里燕拿出賬目核賬,會讓他更下不來臺,遂只能表示認可。
“既如此,永興侯擇日將賬目拿予寡人過目。”
“臣領旨。”
“現在,寡人累了,永興侯即刻官復原職,與其他內閣都散了吧。”
“諾。”
百里燕躬身一禮,緩緩退出內殿。待其一走,姜蟄頓時癱軟在床榻上喘著粗氣,這是他第一次在百里燕面前如此的強硬,心裡不免發慌和害怕。
此時外殿眾人久等多時,見百里燕現身,眾人紛紛上前詢問,盧皋先說:
“永興侯,大王可有旨意。”
百里燕平靜說:
“一切都過去了,即刻起,一切照舊,儘速恢復各地秩序。”
一言既出,眾人無不歡欣鼓舞,唯有高勳黯然失色默然未語。
與眾人略作交代,百里燕遂而出宮,他還有另一件事急需去辦,那就是找姬豐算賬。
待內閣散去,西寰大駕而至問學閣,昂首挺胸趾高氣昂站在姜蟄的面前,準備痛打這條落水狗。
見西寰不請自來,姜蟄心中惡意凌然,然而卻不能發作在臉上。
他此刻清楚,西寰放出百里燕便是向他shì wēi,因此儘管數月來冷待了西寰,但他門間卻並未撕破臉皮,若是得過且過,大可推說西寰人老珠黃,自己沉迷女色敷衍了事。
心裡仔細醞釀片刻,姜蟄平靜說:
“王后怎麼來了。”
西寰不動聲色,但口氣間滿是譏誚之意:
“臣妾這不是來向大王問安了嗎,大王治國數月,可還滿意啊。”
“由父王託孤重臣輔佐,寡人今後可以無憂矣,王后以為呢。”
“呵呵……”西寰冷笑,但沒接話,因為姜蟄將爛攤子甩給了內閣,再若逼問,就是她對內閣不滿,後宮干政。刻意迴避了問題,西寰又問:“大王今夜打算在何處就寢啊?”
“寡人還沒想好,王后先行安睡吧。”
“既如此,臣妾告退了。”
西寰非常聰明的選擇退讓,不與姜蟄正面衝突。她也知道,這一紙婚約不能撕毀。但她也不會坐視姜蟄給自己難堪,所以一早將其新寵女子悉數“請出”了後宮,由自己的護軍,押往潛邸幽閉。
當然,再歹毒些,不聲不響的弄死了,姜蟄也拿她沒轍。但畢竟是一屆王后,還是霸主國的王后,她得給自己留點德行,同時百里燕最厭惡明火執仗的殺人,如此無異於向他挑釁。當此特殊時期,還是安分守己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