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胡埃同在,米易上前來問:
“內弟,你二人在王眷好好待著,昨晚連夜跑陔陵所為何事。”
“嗨,我也不想,是賢弟非要出城。趕到陔陵已是天黑,沒辦法在城外等了一宿。”
這胡埃反應其實有些問題,別人問話他總是有些前言不搭後語,或是經常拎不清情況,亦或是拎清的情況,自己又拿不定主意。
米易問了半天弄不清真情,只要蹲下身去問米克:
“二弟,你能說話嗎?”
米克噌一聲坐直了身子,頭上的白巾猛地掉下,露出已經破皮腫大的一個包來。
“大哥,你可要救救我呀。”
米克沒來由的一句話讓米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倒底出了何事,讓你連夜來此。”
“事關重大,我要與大哥私下裡說。”
“那好吧。內弟,與我扶二弟去無人處。”
“哦……”
三人跌跌撞撞來到中庭無人處,米克將事情來龍去脈說的一清二楚,登是讓米易瞠目結舌如雷灌頂。
“你呀你,招惹誰非得去招惹永興侯!”
米易怒不可支,米克辯解道:
“誰讓他做人改姓,若是自報家門,豈能中他圈套。”
“你這個蠢貨,爹平日裡讓你多看些經史,多與人交際,你看看你交的那些狐朋狗友,一個個都是什麼東西。”
“這與我好友有何干系,分明是百里燕使詐。”
“你呀你,要我怎的說你。你知不知道,百里燕此前逃難至鹹國,便是姓的魏,你也不想想,鹹國鎮軍大將之中豈有姓魏。那疤臉婦人分明是百里燕的八夫人,那塊鎮軍令符,就是他八夫人周空的鎮軍,你怎不長點腦子!”
米易一頓數落,米克仍死不悔改自覺委屈:
“誰能想到一個婆娘怎會是鎮軍大將,況且說他百里燕用那婆娘的令符改名換姓算什麼道理。”
“哼,你還敢狡辯。你知不知道百里燕與父親交惡已久。以你二人當時情形,周空或是百里燕袒露真身,便是要問你個大不敬之罪。若是不問罪,便是折了他自己的身份。若是問罪,你等至少挨二三十棍子。他不表真身,便是不想糾纏此事。
你倒好,人家不予追究,你反倒自己尋死,這怪誰去!”
米易還是比米克有政治頭腦,百里燕與米垣不睦不是什麼秘密,百里燕明知米克身份本可以治罪卻沒有,一是不屑拿小輩開刀,二是不想激化矛盾,把禍引向小輩。
不表露身份以中間身份示人,一則大不敬之罪在於受害人,可追究或可不追究。二則“姓魏的大將軍”立場是中立的,如若表明真身,百里燕必然要施以懲治,無論是重是輕,都得激化矛盾,若表明真身不施以懲罰,則成了他百里燕外強中乾,主張一些人的氣焰。
只以姓魏示人,是給米克、胡埃兩人一個下臺階,讓他們自己掂量掂量,好收斂惡習。只是這二位在掌握所有重要資訊特徵下,還傻愣愣的拎不清,這就有些那個了。
“妹夫,不就是五匹嗎,咱們請人出面從中做個橋,將馬還給永興侯,大不了賠他些金銀也就是了,何必如此大動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