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軍攻取衛地之後,傷亡慘重不僅需要支出大額撫卹,同時還要安撫衛地百姓,此種損失豈是三地所能補償,即便是三座金礦也招架不住衛國的怒火。故而臣以為,至少一郡。”
盧皋言畢,趙遜接話說:
“盧將軍所言極是,衛國軍容強盛,我軍貿然出兵無論勝敗均傷亡慘重,三地如何能補償我國損失,老臣不贊同出兵。”
趙遜反對,盧皋張嘴一郡縣,猛是讓張階嚇了一跳:
“盧將軍,貴國未發一兵一卒,便要我一郡之地,未免信口開河吧!”
盧皋不為所動,疾言厲色予以駁斥:
“衛軍戰力如何,貴國最為清楚,而今晉國不出兵,要我國出兵與衛國正面交鋒,無論勝敗,我鹹國都將付出巨大代價,卻還要收拾衛國殘地撫卹軍民,是誰信口開河,以三地騙我王出兵,張使心裡自己清楚!”
“可這三地盛產生絲,數年十數年後足以彌補貴國損失,所求一郡之地,我王斷然不會同意。”
“哼哼,那就請貴國自行退敵吧,反正已經丟了七郡,想必貴國不會介意讓給衛國的。”
盧皋譏諷道,張階臉色一僵,忙於百里燕說:
“永興侯你看這……”
百里燕故作同情,替其開拓道:
“大王,張大人所言不虛,長孫所讓三地盛產生絲,轉入鹹國之後,只要加以經營,日後收益還是頗豐的。”
鹹王挑著眉毛質疑道:
“是嗎!”
百里燕忙是點頭:
“是的大王。”
“可諸位愛卿都以為我國出兵風險甚大,長孫只給三地未免太少,還是盧卿甚和寡人心意,一郡之地才能補償我國的損失。”
“這個……”百里燕故作語塞,忙是回頭與張階言:“張大人,你看你我兩國能否折中一下,兩國個退半步,貴國再給一兩地如何。”
張階欲哭無淚一臉難色,都快給百里燕跪下磕頭了:
“永興侯此前當著本使面前信誓旦旦說三地已經足夠,為何今日又要索要。”
“張大人,本侯可從未說過三地已經足夠,本侯只說三地我很滿意,現在我王不滿意,諸位閣僚不滿意,本侯也無能為力啊。”
“你,你怎能出爾反爾!”張階氣的發抖。
然此言一出,百里燕臉色大變:
“張大人,做人要有良心啊,本侯幾次三番好言相勸,可張大人呢,一而再再而三不聽本侯勸告,如今到了這般田地,反倒怪罪起本侯來了,這是何道理呀。”
二人爭執之際,太子說道:
“父王,生絲雖好,但對衛國用兵弊遠大於利,切不可為了蠅頭小利對衛用兵,而且兩國既已簽訂了修好國書,鹹國無故撕毀協議必令世人所不齒,還請父王慎重。”
“協議嘛,寡人以為衛國是不會遵守的,對其不利時其便會遵守,哪日協議成了阻礙衛國野心的阻礙,其便會毫不猶豫的撕毀協議,此理太子可要謹記。”
太子遲愣了片刻,表示認同:
“兒臣記住了。”
這時張階見縫插針說:
“鹹王所言極是,衛國乃是西海虎狼毫無禮義廉恥可言,其言怎能信呢,對其不利時其會遵守協議,對其有利時,衛國也會毫不猶豫撕毀協議。”
鹹王瞥了眼張階,不滿說道:
“哼,衛國是虎狼,貴國也不見得發什麼善心吧,雲節會盟之事寡人可還記得清清楚,這筆帳當年未找貴國算清楚,已是便宜了你們,今番有求於寡人,卻如此毫無誠意,企圖矇蔽寡人,這是求助我國的誠意嗎!”
張階聞訊啞口無言,當年雲節會盟是晉國提議,長孫並非主謀,但出於盟國的道義,還是表示同意,並出動水軍意圖干涉。但結果羊沒吃到反弄一身騷,為此長孫還死了十多人,顏面喪盡。
但這件事終歸是長孫的不是,鹹王當時只記在了晉國頭上,沒向長孫發難,這也是事實。如今被鹹王逮到機會秋後算賬,張階總不能做睜眼瞎說沒有,誰能想到堂堂的長孫如今能淪落到求人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