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桌上一排外形如一的懷錶,公良修吃驚不小,眼珠子近乎瞪出眼眶,他說道:
“此物竟如此之小,你怎的做到的!”
“你以為是將鐘樓變小了縮這裡頭?”
“那難不成還是另造的!”
百里燕哈哈大笑,他說:
“鐘樓如此巨大,如何能放進這小小的懷錶之中。當然是重新另作精巧機關塞入其中。如今有了此懷錶,你若是要宮變,事先只需約定好時間即可,若是覺得還不放心,可再行約定其他暗號。
不過這東西還是有些過分精緻,儘量不要磕碰,更不能摔,摔壞了便只能拿回來修了。所以我給你十塊懷錶,重要之人一人一塊,或是一人兩塊,以防萬一。每塊懷錶盒中均有使用之法,這兩日你還在,我可教使用之法,認透用表之法。”
永興懷錶由於採用了傳統機械結構,加之加工精度和裝配有些還跟不上,因此精度還是差了些,遠不如陀飛輪結構的精密,一天能差一分半,但總比沒得強。
大刻度仍為十二時辰,小刻度為十分鐘,有秒、分、時三針,時針一天旋轉一圈,如此更符合當下人的習慣。
每塊懷錶多數配件實現了機械化生產,少部分配件人需要手工製造,這也是精度較差的主要原因,此外還有裝配工藝影響精度。
畢竟剛有,一個好的裝配匠人需要十數年乃至數十年的從業經歷方,能煉成修表裝配大師,欲速則不達,鐘錶行業仍需要長期的培育和經驗積累,急不得。
由於製造和裝配週期長,製造數量少,初期仍以摸索工藝和培養學徒為主,因此每一塊懷錶都價值不菲,造價和裝配的成本摺合就要一百二十五貫新幣,因此暫不對外出售,短期內優先用於軍隊內部和重要人士使用。
日後產業擴大,機械化水平提升,價格還有進一步下跌的空間,但普通人要用上表,恐怕還得等上三四十年。
而陀飛輪結構有些複雜,且太過精密,對加工工藝、精度、裝配要求都太高,百里燕也未曾接觸過陀飛輪結構,只知其原理,眼下尚在初步摸索階段,何事能有個結果,還是未知數。
公良修神經質的小心收起十塊懷錶,收斂起臉上驚異之色,少許平復心情,其正色說道:
“這些日子住你府中,有件事我已經琢磨了許久,也不知你永興侯意下如何。”
百里燕心起警惕,他小心問道:
“住我家中琢磨許久,不會剛得便宜,又想算計我吧。”
“呵呵,算是吧。我觀你二女百里香年已十九,尚未出閣,不妨你我做個親家如何。”
“什麼啊!”百里燕臉色大變,厲色回道:“做你的夢,你想都別想。除非讓你兒子入贅我家,否則一概免談。”
“這可是你說的!”
公良修一口咬定,百里燕愣吃一驚,險些咬到自己舌頭,額頭眉毛猛是亂跳。他提議入贅,本是無底線條件,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根本就是拒絕,任何有氣節之人都不會接受,哪裡想到公良修毫無下線,連入贅上門這等事都乾的出來。
“你瘋啦,讓兒子入贅之事你也做得出來!”
“萬一宮變失敗,我公良家總不能斷子絕孫,得留個種替我族人報仇。退一步說,與你結親於我有利,誰又能想到你我結親之時便是下手之機呢。而且,百里香雖為嫡出,卻是廣信一脈,誰人敢娶。”
“哼,你算計的倒是精啊,就不怕背上個裡通外國暗通款曲的罪名。”
“呵呵……”公良修莫名發笑,接著又說:“成了,公良一家從此獨大,又有誰人敢說我家裡通外國。”
公良修整日呆在永興侯府,每天看著十朵大小金花進進出出,某日突然萌生一箭三雕之計,將小兒子入贅百里家,即可保住血脈,亦可拉起百里燕這張大虎皮,同時借大婚之名來個金蟬脫殼回馬槍,此計一上心頭,就連公良修自己都覺得在做夢。
至於百里燕什麼感受,那就很複雜了,百里彩雲許給了薛舒,已經沒戲。
長女百里芳最近兩年更是不得了,在陔陵公然開了間“惜香閣”。對,就是當年薑蓉廣信城中幽會肖春玉的那塊招牌,竟也原封不動的給拿來當牌子,堂而皇之在城中開起一家不三不四的“女子休閒娛樂中心”,專門結交志同道合女子,整日鶯歌燕舞好不快活。
四女百里璇正值芳華,姿色才華天下一絕,唯獨心理脆弱多愁善感,稍有不順立馬兩行眼淚掉下來,看的百里燕揪心的不行。
二女百里香,精明強幹,一把算盤號稱“神通玉手”,幾十上百萬的款項給你厘的清清楚楚一個子兒也甭想少。就是如此精明幹練的二小姐,城中有色心的世家公子大有人在,敢娶的卻是一個也沒有,只因為是廣信公姜閔的外孫女。
整日看著家裡的幾朵金花嫁不出去,百里燕不免開始發愁起來。但對公良修的議題,百里燕未做當面回應。
“跨國婚姻”即便是倒貼入贅,也得三思而後行,更何況是跨國政治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