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永興河畔暗流洶湧之際,添城的情況不太樂觀,兩天之內連發叛亂,黑巾軍移入添城的孫國人繼續打著邪教的幌子,夥同徐國、志國人在城中到處作亂。
恰巧此時又在百里燕調驍騎營四百人,健步士五百人,前去偷襲東南五十里處通往合城的密林小道的當口上,同時趙家六姓組織的萬餘民軍疲於撲滅城中叛亂。
進入添城的第三天下午斥候來報,叛軍兩萬人馬已經到西北五十里,當天再次發生叛亂,民軍傷亡一千多人,百里燕速調驍騎營回城鎮壓。
當天黃昏,趙家在城東的臨時居所掛起來了白幡,為慘死的趙家兒媳治喪。
“唉……我兩位大嫂死的真慘,幸好鹹軍及時趕到,否則我等性命也要不保。”
趙家後院偏廳內堂,一個青年披麻戴孝唉聲嘆氣說道,卻不見他臉上有多少悲傷,一旁頭戴木冠身著粗布深衣,頗具書生氣的男子負手在後,來回踱著:
“這眼看叛軍就要兵臨城下,添城一直這麼亂下去,怕是危險吶。”
青年接過話,不以為然道:
“其實不費吹飛之力便可平之。”
“賢弟是說糧草?”
“是啊,叛軍此來窮兇極惡,糧草定然無多,若是不能進城,就只能困在城外自己收稻子,若是我,我就派一支騎兵追在後面,等著叛軍無糧割稻之際,給他突然殺出,如此不就簡單了。外敵不可怕,可怕的是這些孫國人,都中了邪,無藥可救了。”
青年說的輕描淡寫,一旁男子捻著短鬚點了點頭:
“是啊,這些個鍾蠱邪術害人不淺,好在這位魏將軍見識非凡,我看那安民告示中說的都不錯,尋事理而得其解,天下事無出其右。”
“我看也不過如此,他要是有能耐,怎不把添城給鎮住呢。”
“賢弟這話言過了吧,眼下局面豈能是鹹軍寥寥千餘人所能鎮住。你若有本事,你倒是說出條計策來我聽聽。”
“這有何難,就怕他魏賢不敢。”
“難不成把外民都殺嘍?”
“哪裡要這麼些煩人事,若是我,我就在糧食裡給下點瀉藥,然後把鹽給斷了,拉的他們知道神仙也救不了,那時他們豈還能有力氣造反。”
男子聞訊先是一驚,然後大喜:
“這個注意好啊,不過,哪兒來這麼多瀉藥啊。”
“這還不容易,聽族長說,叛軍運來眾多治療瘧瘴草藥,其中定有地麻溫,這藥單獨吃了立馬就拉,厲害的緊,城裡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那不會弄死人吧?”
“沒毒沒病的,哪裡會死人,兄長若不信我,可去問杜伯嘛,杜家世代從醫,定比侄兒清楚。”
“那好,隨我去見族長,將此計獻給魏將軍。”
“我才不去,那個姓魏的才多大,要侄兒我給他獻計獻策,叔你不覺得彆扭嘛。”
“你懂什麼,我可早打聽清楚了,魏賢如今可是鹹王跟前的紅人,蘭淵公主的女婿,廣信公的女婿,鹹軍大帥趙遜又是他座主,此等千載難逢的機會豈能錯過,若能與他共事,趙家六姓翻身之日指日可待了。”
“我反正不去。”青年昂頭朝天翹起二郎腿繼續說道:“又是鹹王的外甥女婿,又是廣信公的女婿,更別說他還是岐人,這都是什麼亂糟糟的身世,將來要是廣信公造了反,那還得了。不行不行,我不去。”
“不去也不行,給我走。”
男子抓起青年便是拖著往外走,不由分說的抓到前堂,見到了剛從大街上鎮壓暴亂回到趙家的趙矩,男子一番細說經過,趙矩覺得可行,隨即帶著趙家人來到太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