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男主人抱著幼女衝,大火已經作勢,連著身上也著了火,因此賊人一刀斃命。
孩子被埋在父親懷中,死死護在身下。
賊人未管。
離開事發的廂房,去往火勢還未波及的主屋,用鋪在桌上的布,裹了人家箱中、奩中的財物首飾,奪門而出。
正遇上站在牆外的張承喜,彼時她一身紅裳,那賊人殺了人正心慌,只管逃。
張承喜看到他,一伸手便從虛空中抓住這人的因果絲,隨意地給絲線某處打了一個死結。
然後又牽了女娃娃斷去的因果絲纏在自己身上,等張承喜再眨眼,便已經變成了小小女娃。
四周還是大火濤濤,艱難地從男子懷中鑽出來,她繞過血泊中的障礙走出院子,四周開始吵吵嚷嚷有人走水救火。
這景象也是稀奇。
一時間便沒有去看那打了結的賊人。
隨後又上了月泊山,那時賊人經行亂墳崗,死結便恰巧打在此處,他便死在了鬧鬼的亂墳崗上。
這便是:
那日歹人偷入戶,引火燒了百姓屋。
慈父回身救幼女,狠人抽刀斬慈父。
偷刀捲款奔逃出,一家三口魂魄怨。
奈何命數天做線,牽絲斷線打絲結。
絲結打在月梢頭,狠人死在月中天。
橫屍棄骨曝荒野,野狗食來骨肉臭。
荒草一埋三尺高,金銀寶刀落塵蒿。
更有因果牽一線,化人來尋銀與刀。
便是黃雀偷螳螂,更有高人在其後。
張承喜因學了不少口訣,旁的不靈,偏偏觸類旁通會唱打油詩,她面上淡淡,心情自編了一首,頗為自得。
山坡上,三念真人掌心的黃符落地引了雷火燃燒地氣,很快將遍地的枯草燒了起來,噼噼啪啪的聲音不時爆開,零星的雪跡化成雪水。
賊人的因果絲散去,便說明鬼魂兒也已經散去了,身無舊債一身輕。
追回了錢財,張承喜笑嘻嘻地將包裹並刀遞給真人。
“師父,這便有錢吃飯了。”
三念真人將錢財收進肩上的褡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