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嶽道:“好了,開始吧。”
天祈對韋戶道:“這位朋友,對不住的很,你也看到我朋友受了傷,我得去看他,不能跟你多糾纏,得罪了。”
韋戶心底實對天祈忌憚,背心出了一陣冷汗,顫聲道:“你……你……”
天祈沉聲道:“出招吧。”
韋戶駭懼之餘有些嗔惱,暗道:“這傢伙,怎麼說變卦就變卦,我……我出招,我怎麼可能是你的對手,不是讓我找死嗎?我還是……”
想著看了看四周,見周圍目光齊聚,緊緊的注視著場上,他自我感覺自己已成了焦點,不禁臉上發燙,轉念又想:“不行,怎麼能不打就認輸,這……這不是讓人笑話麼,我以後還怎麼在‘甲武院’立足?”
天祈見韋戶目光流轉,心有所思的不肯發招,心想韋戶是在等他發招,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出招了。”
韋戶急擺著手道:“慢來,慢來。”
天祈心掛唐玉的傷勢,有些不耐煩,微微皺著眉頭道:“那你倒是出招呀?”
韋戶道:“我是要出招,還……還請兄弟手下留情,咱們點到為止,只切磋一下。”他不願認輸,可又害怕天祈出手太重,將他打的重傷難治,先將話說在了前頭,也好提醒天祈出手時留點餘地。
想想也著實可笑,無論比武較藝,還是擂臺爭雄,為表示對對手的尊敬,互相客套,恭請對方手下留情的倒是常見。不過說到底只是一種客氣的禮節,似韋戶這樣真心實意的懇求對方留手的倒確實少見。
天祈在煩亂之際也能明白韋戶的用意,微微張手,道了聲“請”。
韋戶拱手道:“請”。身子一縱,向前躍出兩丈,緊隨著右足一點,又向前跨出丈餘,一招“金剛見禮”便擊到天祈身前。
這一招乃是“金剛掌”的第四式,訣竅在於蓄勁不發,只在擊中敵身,大力吐出,便可傷敵。天祈早見韋戶的掌法變幻多端,算的上精妙,有心一試他功力的深淺,見他這一掌襲來,不閃不避,一掌擊出,二人雙掌相交,韋戶掌力吐出,天祈身子微微一晃,也催出一股掌力,“啪”的一聲,將韋戶震的向後連退了五步。
韋戶早知他不是天祈的對手,只是為了臉面才硬著頭皮跟天祈對手,這一招不敵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並不驚怪,倒感謝天祈對他手下留情。他心知天祈這一掌只用了不到三成功力,若不然他這條手臂怕是已經斷了。
天祈和韋戶交的這一掌也感覺手心微微發麻,心道:“他的功力倒也可以,我若是將他一手擊敗他未免有些遺憾,那我就跟他過兩手。”當即微微一笑,說道:“很好,再來。”
只這一句“很好”韋戶便覺得甚是榮幸,知道天祈是認可了他的功夫。自在餐廳見了天祈的身手以後,他便把天祈當做英雄一樣的人物,雖然這個英雄看起來比他還要小上五六歲,但在實力面前又談何年歲之說?
而天祈的這個微笑更讓他寬下心來,知道天祈不會對他下重手,微笑道:“請兄弟多多指教。”
天祈道:“好說。”他嘴上這樣說,心裡還掛念著唐玉的傷勢,心想:“我還是儘量打快一點吧,不知道唐玉現在怎麼樣了。”
韋戶又一掌向他襲來。天祈身子左閃,左手一格,挽著韋戶的手腕一纏,兜了兩個圓圈,向左旁撥出,韋戶的這一掌便被他化解了去。
韋戶緊跟著又拍出左掌,擊向天祈的右肩。天祈肩膀微微斜抖,右手切向韋戶的左臂中線,五指緊扣翻轉,抓向韋戶的臂彎。
韋戶匆忙變招,急忙抽回手臂,可哪裡還來得及急?天祈手法快極,在韋戶轉念之間五指已好像一個鐵箍一樣緊緊的扣住了韋戶的腕門,他只要稍一用力韋戶的這條手臂立即便被廢去。卻見天祈微微笑了笑,鬆開手指,說道:“招倒是好招,就是慢了些,死了些。”
韋戶怔了怔,臉上微微一紅,尷尬笑道:“我……當然,跟你比我是有點不入流。”
韋戶在“甲武院”也確算一名好手,能當著天祈的面自承己弱,更以“不入流”自詡,為實難能,這樣的胸襟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更何況能進入“甲武院”的人在地方上都有一定的名聲,多都極看中虛榮,韋戶能如此,其虔誠之心可見一斑。
天祈見他虛心,對他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說道:“話也不能這麼說,你的功夫還是很不錯的,就像你這一招,如果配合好下盤的攻擊,敵人就沒那麼容易破解了。”
韋戶聽天祈的語氣似乎是在指點他,心下大喜,問道:“怎麼配合下盤?”
天祈道:“來,你在用你這招對我使使看。”
韋戶點了點頭,知道天祈要指點他,喜不自勝,當即又用相同的一招向天祈攻來。
天祈這次卻不是扣他臂彎了,只見右手一撥,便將韋戶的手掌引向一旁,同時右腳前出一步,右肩斜傾,身子跟著遞進,右腿已頂在韋戶的胯下,而肩膀已頂在韋戶的胸口,左右雙手也已制住了韋戶的兩肋,晃
眼間韋戶的三處要害盡被天祈所制。
若是生死相決,韋戶如何能逃得了性命?這其中的精微之處韋戶心知肚明,只沒想到他這一“甲武院”的好手在天祈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