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謠,是一門技術活。
衡量一個人造謠水準的高低,便是看這個人所造的謠言中有幾分真幾分假,能否做到以假亂真。
之前無論是在尉氏縣還是在汴州,宋勉對這種手段駕輕就熟。
不過要說應對造謠,宋勉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
本來,宋勉在宋勉的算計中,李孝廉既然被那天晚上的事情給鎮住了,就算不直接當起縮頭烏龜,做事情也要忌憚幾分,三思而後行。
沒想到白天的時候才吃了一憋,這才黃昏,後手就出現了。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宋勉走到一家大街上的時候,剛剛巧就聽到兩個人在茶館裡議論,說是衙門口新來的那一批衙役,和幾個月前死了孩子的那個趙家臺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茶館本就是三教九流匯聚之地,懶漢子閒漢子多如牛毛。
而且這個時候還在茶館的人,多半都是些吃飽了撐著正愁不知道聊什麼閒天打發時間的人。
湊巧聽到有人說起衙門口的事情,一個個就和聞著腥味的貓兒一樣,頓時圍作一團,打聽了起來。
出來造謠的兩個人早就得了鄧茂的指令,造謠可以,可是一開始不能大造,只能小灶。
就和燉魚一般,不能一上來就是猛火大火。
得小火熱鍋,等到魚兒下鍋定型之後,這才一點點的加大火力。
所以兩個造謠的人只是說了那麼一句,待吸引起旁人的好奇心之後,便閉口不言,十足的吊起了眾人的胃口。
對於造謠的人來說,這一步至關重要。
只要這些人的胃口被吊起來,那這件事情就算成了一半。
沒辦法,人都有個好奇心。
這幫人在他們口中不能得到訊息,自然要找旁人去問。
旁人一聽,也沒有聽說這個事情,又要找旁人去問。
一傳十,十傳百,就是這麼個道理。
不過,在這一幫閒懶漢子還沒有把訊息傳遍大姐小巷的時候,宋勉已經告訴了暉月。
衙門口當差三日夜一休,今夜剛剛好是暉月休息。
趁著這個難得的休息,暉月本想把跟他一童休息的幾個手下再調教調教,不過宋勉一回到家,就把他給叫進了房間。
“這有什麼,不過就是些過去的事情罷了。”暉月一時間沒有想明白怎麼回事,所以語氣倒還輕鬆。
“過去的事情,你說的倒容易。”宋勉白了暉月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趙家臺的那件事情,到底怎麼回事你我心知肚明。白馬寺受到怎麼樣的牽連,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可別忘了,那麼個大腦袋的緝拿文書,可還在城門口掛著呢。”
歇了口氣,喝了碗茶,宋勉接著說道:“這件事情,看著是沒啥,可是裡頭的彎彎道道多了。一個應對不好,別說是你們這些人了,就算是狄參軍都有可能惹的一身腥臊。”
“不至於吧,當初特赦我們的事情,可是刺史大人點頭的。這時候就算翻舊賬,應該也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吧。”
暉月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這件事情確實是蘇鵬點頭親自開口赦免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