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話宋勉也不可能跟鄧官人說,他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之前我跟官員說要借快班的人手幫忙整理義莊,您看……”
鄧官人擺了擺手,說道:“宋仵作自去找他們就是,參軍都吩咐過的事情,自然沒有問題。”
宋勉笑眯眯的謝過了鄧官人,美滋滋的離開。
既然今天要收拾的正主都腳底抹油跑了,再留下另外兩人也沒有什麼意思。鄧官人擺了擺手,示意皂壯兩班的班頭離開,只留下自己生悶氣。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就是這麼個道理了。”回到法曹之後,宋勉直接去值班房把暉月和黃宏叫了出來,又讓他們倆待了幾個信得過的人去了義莊。
這個時候暉月和黃宏正和其他兄弟一起,做著苦力一樣的灑掃,還要一邊聽宋勉的說教。
“我可不想見那個爺……”黃宏膽小,就算是大白天的聽到宋勉說起閻王,仍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當然,他也不是什麼不學無術的主。恰恰相反,黃宏看似頑劣,可是實際上卻機靈的很。所以,只是轉念一想,他就明白了宋勉的意思,皺眉問道:“老宋,你的意思是那姓的小王八蛋故意要整我們?”
宋勉搖了搖頭,說道:“你們不過就是衙役而已,鄧小吏就算是再沒有品,也不至於拉下身段和你們作對。”
話糙理不糙,衙役一直以來都是下九流的行當,若不然也不會有不良人的稱呼了。
當然,此不良人非彼不良人。民間只是因為衙役行事的不良,品行的不良,德行的不良,總是助紂為虐,欺負良民,而將官差封為不良人。
而宋勉所在不良人,則是另外一種說法。
“如此說來,那個鄧官人是想和狄參軍作對?”相比黃宏,暉月反而沒有出口成髒的本事,這讓宋勉不得不覺得這個邊軍出身的暉月是個異類。
軍旅之中,從來都是盛產出口成髒開口罵孃的混人,像暉月這般說話雖然不是有多文雅,可是卻罕有髒話的人物,確實是個稀罕物件。
隨著和暉月接觸的時間越長,宋勉就覺得暉月的背景越不似他說的那般簡單。
“也對也不對,那個鄧某人,雖然目標是狄參軍,可究竟是做對,還是有別的打算,我這個老頭子就不知道了。不過我知道一點,這個鄧某人,肯定沒有安好心就是了。”
一個鄧茂,在三個人的口中有了三個名字。可是無一例外,三個人似乎都不喜歡他。
其實,就鄧茂的這些小手段,宋勉就算用腳指頭想都能想到。不過他並非那等交淺言深的人,雖說他看好暉月,可是一天沒有把暉月當成自己人,他就不可能什麼都說出來。
再說了,憑宋勉的謹慎,就算他把暉月當成了自己人,也不會事事都告訴他。
畢竟,歷史的教訓可是血淋淋的。若非以往受了那麼多的苦頭,宋勉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我記得那個小王八蛋和李別駕走的挺近,可別是……”
黃宏話音未落,宋勉就趕緊攔住了他。沒好氣的說道:“哪那麼多的屁話,趕緊幹活去。別以為胡扯兩句就可以不用打掃了。”去聽書網
好不容易想趁機偷個懶的黃宏,被宋勉一嚇,只好苦哈哈的拿起抹布,不情不願做起來丫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