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和陳三文配合協作,將事先做好的半個竹筒拿來,在前邊立著放個鏡片。
再取稍細的半個竹筒,尾端放置較小的鏡片然後用另一半粘膠合攏。
兩頭用麻繩紮緊,把它放進大竹筒內,將大竹筒也用另一半合攏、粘膠、紮緊。兩人忙和了一個時辰才完工,陳三文問:“這……到底是什麼?”
李丹出門,正看見吳茂,便招手叫他過來。自己先拿起這原始的“望遠鏡”,閉閉左眼又閉閉右眼,瞧了半天,然後笑嘻嘻地說聲:“還可以,大致能用。”
說完遞給吳茂,用手一指:“茂才兄你往西山方向看!”
吳茂將信將疑地接過來,學著他的樣子眯起左眼瞧了下,突然大叫一聲,放下回頭看看李丹,滿臉的不可思議。
“什麼,出什麼事了?”陳三文接過去也學著李丹的樣子做,然後就“啊~啊~啊~”地大叫起來,興奮地跳著腳,手指著西山說不出話來。
“你又做了個什麼?”吳茂問。
“望遠鏡。”李丹嘿嘿地笑:“到南山第一次從來鳳閣看群山,我就想要是有個望遠鏡該多好,沒想到做出來前後花了七天功夫!
其實也沒多複雜,我再想想這中間有沒有可以省略、簡化的步驟。”
“這還‘沒多複雜’?”吳茂哭笑不得:“賢弟,咱們有了這個,來鳳閣上的哨兵恐怕連花臂膊今晚誰在誰的床上都能看清楚了。這可是好東西,寶貝呀!”
“嗯,我知道。”
看著李丹雲淡風輕的樣子,吳茂可真是不知該怎麼說才好了。
不過這些日子李丹可沒光顧著貪玩,他還是辦了不少正經事的。
過山豹秘密被押往廣信,那路車子走不了,就派一什民夫把他捆在擔架上灌了燒酒然後輪流抬著走。
為防萬一趙敬子和黑木帶了一什刀盾手精銳會同官軍押送,什長就是上次因肉夾饃被趙丞打屁股的謝豹子。
他們這趟順便替盛、李二人帶了封書信給上饒,裡面詳細講了釀酒的原因和整個謀劃,以及需要廣信和上饒如何配合等等。
審五每隔兩、三天便去鳳頭橋那邊接新酒原漿,時不時地以驗貨為名拿個碗接點酒嚐嚐。
開始守橋的叛匪都遠遠地看,後來膽子大了就圍上來,審五悄悄給他們每人嘗些。
這些人得了甜頭便對審五態度不一樣,加上這是誰的買賣大家心照不宣,所以一來二去親熱許多。
連三少帥都不想打了,下邊人也樂得留命多快活幾日,誰也不打算揭穿兩邊做生意這事。
但他們不知道每次審五出現時,李丹都在來鳳閣上頭遠遠地眺望,後來有了望遠鏡更方便,甚至可以數清楚守軍人數、看清他們的衣著和手裡的武器。
“娘誒,這可真是神器!”盛懷恩手裡拿著個望遠鏡邊看邊不回頭地說:“李三郎,我可知道了,今後絕對不能和你做對手,不然死都不知道咋弄的!”
李丹手裡也捧著個望遠鏡,聽了這話回答:“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我不過想到哪裡就做到哪裡罷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竹子的還是有點沉,我得讓自如改改,比方說用桃木或者桐木試試。其實最好外面這層是銅的,可咱們現在做不起……。”
他眼睛忽然離開望遠鏡,扭臉說:“老盛,我看火候差不多了,審五已經和對面搞得很熟稔,只要丁大人同意咱們的計劃應該就可以開始實施啦,你說呢?”
盛懷恩把望遠鏡收好,手扶著牆垛砸吧下嘴:“我還是有點擔心蛤蟆塘那一千人。你就那麼信孫社?他可是降將,過來滿打滿算也不過一個月而已。”
“我的盛大人,他雖是降將,但如今的表現咱們也都看在眼裡了,壹中隊在他手裡變化最大、最快,經過那‘憶苦思甜’以後上下面貌都煥然一新,出操也最齊整。
你看吧,等蛤蟆塘大營被拿下來,這支隊伍就和咱們團練的四個營沒啥區別了。倒是……。”
李丹欲言又止,盛懷恩沒聽到下文轉過身:“嗯?賢弟後面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