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陸氏聽到這裡,倒真有些動心了。
她之前是受妻妾相爭,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的觀念影響,總覺著自己應該打壓徐婉秋,卻忘了能讓兩人爭奪的東西,其實一開始就已經不存在了。
不對!
也不是完全不存在。
“我畢竟是正室,讓一個小妾逞威風……”
這還關係到她身為正室的面子。
王守業哂笑道:“就你方才說的那些,又哪裡像是嚴家的嫡長媳該有的待遇?怕是比尋常小妾,也強不到哪去吧?”
說著,他又循循善誘道:“我若是你,現如今只要能落著實惠就好,便因此遷就她些又能如何?何況若捧的她強勢了,你在旁狐假虎威,還怕治不了那些多嘴的奴才?”
許氏垂首沉吟半晌,又吞吞吐吐的問:“那我該怎麼狐……拿她當擋箭牌?”
見她已然意動,王守業念著一夜雨露,便也簡單出了幾個主意。
無外乎就是利用徐婉秋慣愛爭風吃醋、掐尖拿喬的性格,將她頂到前面。
然而陸氏卻是越聽越越尷尬,半晌終於忍不住訥訥道:“其實……其實那小蹄子,倒也不是那麼愛出風頭。”
“嗯?”
“其實她……”
陸氏訕訕的伏低了頭頸,悶聲道:“其實她也沒那麼刁鑽,是我剛才說的……說的稍稍誇張了些。”
聽她支支吾吾,將徐婉秋的真正性格描述了一遍,王守業就不覺皺起了眉頭。
之前聽徐婉秋種種惡行,倒還不覺得如何。
現如今得知真相,便忍不住替她不值起來。
堂堂閣老的嫡孫女,性格綿軟溫柔又不缺乏正義感,偏偏嫁給了嚴鴻亟這樣一個傻子——呃,其實嚴鴻亟就算不是傻子,也好不到哪去。
自己若再幫陸氏算計她,是不是有點助紂為虐的意思?
猶豫了半晌,王守業乾脆斷然道:“她既是這等性子,你就該真心換真心,與她好好相處才是。”
“那她就能主動幫我出頭了?”
“這要看是什麼事兒。”
王守業不自覺的避開了陸氏的目光,彎下腰穿好靴子,丟下一句:“你弟弟,我會好生照看的。”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出了裡間。
陸氏望著他消失的背影,良久才回過神來。
把徐婉秋頂在前面的主意,她覺得確實是個好辦法。
至於真心換真心、好好相處什麼的……
姑奶奶才不去廢那功夫呢!
與其這樣,還不如想法子抓住那小蹄子的把柄,到時候既不失主母的體面,又能逼她出頭去,教訓那些逢高踩低的賤奴才!
想到這裡,陸氏心下就充滿了鬥志,準備等回到嚴府,就開始悄悄佈局,尋找徐婉秋的把柄短處。
如果實在找不到的話,那就只有借這‘粗坯’之手,生生造出些把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