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不解風情的諸葛塵這一次也不例外,雖然有一絲心動卻也是一笑而過,臉不紅心不跳的他繼續喝酒吃菜。
期間兩人倒沒有交談,再怎麼說袁靜雅也是女子,天生臉皮薄,哪裡做的到像諸葛塵那般。
等到臨近正午時分,吃過飯後諸葛塵便去結賬。小酒樓裡沒有小二,事情也就全壓在了掌櫃一人的肩膀上。不過看著他那張和氣面孔,應該是樂在其中。
諸葛塵走上前去,拿出兩枚沉痾幣,疊在一起放在了掌櫃面前。身為生意人的掌櫃自然曉得這種錢幣的價值,連忙擺手說道:“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都是些家常酒菜,哪裡值得了這麼多錢?更何況不知為何,我與你一見如故,免了你的自掏腰包也是無所謂的。”
諸葛塵開口說道:“可不能這麼算,掌櫃你開酒樓賺錢,天經地義,我掏錢更是如此。再說那兩壇酒可是貨真價實的佳釀,兩枚沉痾幣我都覺得給少了。”
他說的話全無虛假,那兩壇酒確實值錢,沒準真是掌櫃私藏。君子不奪人所好,要是對方相送,也要投桃報李。
諸葛塵繼續說道:“能藏有這樣的好酒,想來掌櫃你的身份不會簡單,就真甘心屈於此地,做起一個小酒樓的掌櫃?”
掌櫃笑著說道:“做自己喜歡的事,何談甘心與否?這世間啊,有人喜歡身處高位,有人則喜歡平淡一生,而我則是後者。”
“恐怕不是吧?”諸葛塵開口說道:“方才掌櫃送酒的時候,右手輕託之時,有一縷氣機外洩被我察覺到了。那般浩蕩,起碼也得是竹籃打水之上吧!”
此話一出,氣氛有些凝結。兩人對視,看不出對方心中所想。
就在此時,袁靜雅走來,她以手托腮,慵懶的將身子依靠在臺子上,開口玩笑說道:“這兩枚沉痾幣掌櫃你就收下吧,難得咱們的諸葛公子能夠出手闊綽,掌櫃你總得讓他心痛才行。”
諸葛塵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收下吧。”
掌櫃哈哈大笑:“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諸葛塵走出三兩步,卻突然回頭說道:“好久不見,沒想到城主境界更上一層樓。可為何隱匿於此,莫不是一直在等我?”
袁靜雅看著諸葛塵,她自然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那所謂城主會是何人,以及那“等”字的意味,她無從得知。不過她是個聰明人,不該問的從來不問。只是靜靜聽著,相信等下自會有答案。
“我可不是在等你,只是在這滾滾紅塵中尋求破境契機罷了。”掌櫃其實正是芸城城主,那位已有竹籃妙術傍身的道袍邪祟。此時它也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怎麼猜出是我的?
”
諸葛塵笑著說道:“城主您剛才掃視酒樓裡其他飲酒客的時候下意識使用了自己的竹籃妙術,洞若觀火,不管怎麼說您都對我用過。最關鍵的一點在於我能夠過目不忘,任何招式只要見過,就會存在心中。所以有時候也十分苦惱,不得不自視己身,掃除那些駁雜。”
道袍邪祟伸手在臉上一抹,恢復了原本模樣:“原來如此。”
諸葛塵繼續問道:“那宰相所設之局,是被您闖過了,還是還未發生?”
道袍邪祟苦笑著說道:“哪裡闖的過去?若不是機緣巧合命不該絕,恐怕你就見不到我了。”
隨後它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告訴了諸葛塵,原來在它進入那座道觀之後,不僅躲過了必死之劫,而且還被那早就身死的道觀之主,也就是劍道人一位座下弟子收為徒弟。
至於道觀傳承自然也落到了它的身上,因禍得福,它的境界才能在竹籃打水之上突飛猛進,如今只差一線之隔便可以步入臻道的嶄新境界。
不得不說,境界一事上任何修行人都不能夠免俗。為了那寸步之距,不知有多少修行人倒在上面,可仍舊前仆後繼。
道袍邪祟握緊酒杯,眼神陰沉道:“當時兩位竹籃打水再加上無數煩不勝煩的一起圍攻我,若是當時你在場的話,恐怕就能殺出一條血路來。”
“事情已過,城主消消氣。反正往後也有的是大把時間,連本帶利的朝宰相索要回來就好了。”諸葛塵開口說道:“而且我覺得您都應該謝謝那位丞相,要不是它一直緊緊相逼,恐怕城主也不會這般輕易就尋到破境契機了。”
道袍邪祟一聲冷笑:“我謝它?”
諸葛塵趕緊換了一個話題,誰知道如今念及此事仍舊怒火中燒的道袍邪祟會不會把火氣撒到他的身上。
“那咱們下一步去哪裡,直接去找宰相尋仇?”諸葛塵開口說道。
道袍邪祟擺手說道:“不用去找,去往中心高閣,自然會見到他們。真想知道他們見到我的時候該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啊!”
一陣陰風吹過,諸葛塵抬起頭來,察覺到了道袍邪祟正在將自己的氣機外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