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塵走過跌倒在地的那百騎之間,不斷出手將還清醒的人打暈,只不過力道控制的剛好,不至於將他們斷手斷腳。
等做完了這一切,他才走回酒樓,重新出現在褩門四人的視野中。
容貌盡毀的阿龍雙手遮臉,只餘下一雙隱藏著恨意的雙目露在外面。
諸葛塵盯著他看了一會,嗤笑出聲:“想讓我知道些什麼,現在走過來告訴我吧。”
說著,他便坐在先前的酒桌上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了肖天璇,另一杯一飲而盡。
肖天璇沒敢接那杯酒,不僅沒有方才的豪爽,甚至有些膽怯,生怕這麼個劍仙殺紅了眼一劍刺穿自己的胸膛。
諸葛塵真誠的笑了笑,將站立不安的肖天璇摁在了那把他才坐過的椅子上說道:“肖兄不必擔心,我雖殺伐果斷但到底清楚誰好誰壞,今日見到肖兄可是想要結交一番的,不然我還以為這裡的江湖淨是些阿龍那種心機陰沉之輩了。”
聽了這話肖天璇才放下心來,毫不客氣的接酒入喉。感情這個年輕劍仙真是個同道中人,劍術通天也就罷了,脾性還這麼出彩。此時他只恨自己生了個不成器的兒子,要是有女兒一定要死皮賴臉的定下親事,有這麼個人品如那方才浩然劍氣的女婿,安心。
只是他又想到了自己的模樣,生出來的女兒也不會國色天香,到時豈不是委屈自己這個劍仙兄弟了。作為褩門的護衛,怎麼說他也是見過世面的,那些個享譽江湖的少俠哪個身邊不跟著傾國傾城的女俠。
在他看來,白衣木劍的少年更該如此。
這樣想著,他鬼使神差的把目光放在了名叫舞清的姐姐身上並暗暗點頭,要真是湊成了這段郎才女貌的姻緣,也算是幹了樁好事啊!
那邊阿龍沒動,心思卻一直思索如何才能離開這裡逃出生天。容貌被毀這件事不算無解,只要他肯傾家蕩產去求幾株有助恢復容顏的藥草,一定可以復返原貌。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大不了白手起家,這方面他還是拿得起放得下的。
只不過諸葛塵沒有給他放下的機會,彈指便是一道劍氣洞穿了阿龍的左肩,緊跟著又是幾道劍光飛來。若非他忍下劇痛扯斷了左臂,那幾道劍光最少可以斷了他的生機。
諸葛塵眯起眼,身形一閃而逝,出現在阿龍頭頂時已經抬起右手打在了對方的頭頂,一下便將他打的跌坐在地,更是斷了他的修行路。
白衣少年居高臨下的瞧了一眼感受到修行路分崩離析而心如死灰的阿龍,語氣冰冷的說道:“害人終害己,要是你只是想殺了這幾人,我不過會保下肖兄,至於別人生死與我何干?可你萬不該將主意打在我的頭上,我也說不清原因,只是心裡覺得你該死。”
“我又想了想,恐怕除了肖兄之外那個舞衣的姐姐我也會順手救下來,誰叫你瞧著這麼囂張跋扈惹人厭呢?說到底,你都得死才對。”
說完他便將手指抵在阿龍的頭頂,剛想要放出一道劍氣卻被身後的肖天璇出聲攔下:“劍仙兄弟,我求求你放過阿龍,再怎麼說他都是我共事了近十年的兄弟,我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你殺了他啊。”
白衣少年瞧向肖天璇倒是笑眯眯的,其實他不來求情諸葛塵才會感到奇怪。要真是那樣,對這麼個對多年同僚仍舊不交心的心機之人,諸葛塵也不會再想深談,最多也就是喝完桌上的殘酒。雙方好聚好散。
至於談些心裡話,日後幫其出面,諸葛塵可不做這等蠢事。
他收回目光,背對著那一男三女緩緩說道:“也好,斷了他的修行路其實比死還難受,沒必要再下殺手了。”
緊跟著,他又說道:“那個叫舞清的,你妹妹究竟怎麼處理?對女子我可下不去殺手,再說你們畢竟是宗門千金,我要是真殺了她還得惹上一身腥。不過你要是拿出點誠意來讓我殺了你的妹妹,我也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