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還有這等事?”漢子聞言,當即大怒道。
“我們村子還算好的,我聽說有的村子都沒有活人了。”柳殘陽小心翼翼的開口。
“哎,可惜老子手中三尺劍短,要不然定然要殺光這些山賊。”漢子摸了摸腰間的寶劍,嘆息著說道。
“大叔,難道你就是村裡老人們說的江湖中人?”柳殘陽一臉期翼的問道。
在不知道漢子的來歷之前,柳殘陽一直保持著警惕,即便是知道了漢子的來歷,他也不可能和漢子無話不談的,此刻他的所有反應,不過是一個普通鄉村少年應有的反應罷啦!
“少年郎談吐不凡,看起來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啊!”漢子再度恢復了玩世不恭的模樣,笑嘻嘻的問道。
柳殘陽點了點頭:“我家祖上可是出過大官的,我父親可是我們村少有的讀書人呢!”
“哦,那你父親?”漢子張口問道。
柳殘陽的神色再度黯淡了起來:“兩年前父親離開了家,再也沒有回來,然後母親見父親一直沒有音信,也離開了家,去尋找父親去了,然後他們走了之後都沒有回來,家裡面也沒有糧食了,我就出來了。”
漢子不禁有些懊惱起來,怨恨自己不該提起少年的傷心事:“你家裡還有其他的親人嗎?”
柳殘陽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父親和母親從來沒有提起過。”
說起這段事情,柳殘陽臉上的神情不由的悲傷了起來,情緒瞬間變得低落無比,他所說的是實實在在的事情,沒有一點摻假,柳問天於兩年前離開,墨清華在柳問天離開不久,同樣離開,只餘下他一個人苦苦掙扎。
漢子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因為自己的好奇和不信任,一而再的勾起了眼前少年的傷心事:“少年郎,我下一站是青山縣縣城,正好是你前往楚都的必經之路,我便陪你走上一程。”
“謝謝大叔,大叔若是有事,只管去忙便是。”柳殘陽禮貌的回答道。
“沒事,閒著也是閒著。”
“大叔,還沒有問你的姓名呢?”柳殘陽好奇的看向漢子。燃文
漢子想了想,看著眼前少年清澈的眼眸和好奇的臉龐,最終決定以真名視人:“大叔名叫梁若塵,你可以叫我梁叔或者老梁。”
漢子本以為眼前少年聽見他的名字會大為震驚,誰知道少年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說了聲‘梁叔好’,然後就沒有下文了,完全沒有絲毫震驚的樣子。
但凡是在江湖上行走過的江湖人或者是經常出入江湖的尋常百姓,十有八九都知道‘梁若塵’這三個字的意思。
俠盜梁若塵,一個最讓貪官汙吏頭疼,最受老百姓喜歡的人!
“怎麼?你沒聽說過嗎?”漢子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相信。
柳殘陽無辜的搖了搖頭,一臉我真不知道的表情。
最終漢子被柳殘陽無辜的表情所打敗,一臉無奈的說道:“好吧!”
寒風陣陣,吹的柳殘陽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直到此刻中年漢子才發現,原來眼前的少年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衣衫,能陪著自己聊這麼久已經殊為不易了,當即從馬背上取出一件厚實的長衫:“諾,披上吧!”
柳殘陽也不客氣,當即接過長衫,披在了身上。
“來,喝口酒,暖暖身子。”梁若塵從馬背上取下酒囊,自己喝了一口之後,將酒囊遞給柳殘陽。
柳殘陽猶豫了片刻之後,接過酒囊,仰頭喝了一大口,烈酒入喉,一股辛辣的感覺順著喉嚨進入丹田氣海,隨著烈酒入腹,柳殘陽的身體也逐漸的暖和了起來,臉上的顏色也正常了不少。
“哈哈哈哈,好小子,對老子脾氣。”梁若塵大笑,眼前少年分明是第一次喝酒,竟然如此豪爽,而且完全沒有絲毫不適,看來是個能喝酒的。
“梁叔,你笑什麼?”不明白梁若塵為何發笑,柳殘陽不禁開口問道。
“沒什麼,心情好而已。”梁若塵接過酒囊,再度喝了一口。
柳殘陽孤疑,但是並沒有太多的想法,實際上他是第一次喝酒,以前因為身體的原因,父母從來不讓他沾酒,後來前往大青山,入了多瑙河,一直也沒有機會喝酒,今天還是大姑娘嫁人頭一遭。
“來來來,少年郎,我給你講講江湖的事。”喝完酒的梁若塵藉著酒勁開始高談闊論起來,一開始心中的點滴謹慎在喝完酒之後直接蕩然無存。
柳殘陽的雙眸之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能有個人給他說一說當前江湖上發生的事情,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