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開啟了,一個男人慢步走來,他的到來令業火熄滅,一具乾屍般的肉體撲倒在地上。
但很快,伴隨著幾件殘餘秘寶的起效,提莫拉少將殘缺的血肉開始重生——他的體內也有類似於不死根的結構,就像是艾文德伯爵那樣,真正的大貴族掌握的奧秘遠比其他人想象的要多。
很快,從極致地痛苦折磨中解脫,可以睜眼視物的少將閣下便在恍惚中看見了一張臉。
一張屬於白髮男人,嚴肅,平靜,閉口不言,正在微微側頭,似乎正在側耳傾聽的臉。
蘇晝側耳等待著什麼。
“危險!”
但提莫拉少將心中閃過的卻是極致的危機感,他怎麼能容許自己的身邊有未知的人存在,威脅自己的生命?他立刻主動發起攻擊,旋轉的水流纏繞在他的手指之上,他要用渦動的旋鋸之指攪碎這個古怪老頭的心臟。
主要原因是這個老頭看上去太弱了,身上居然一點源能波動都沒有,不然的話,他也不會這麼莽撞。
哪怕是誤殺了友方,也是對方的榮幸,誰叫這老頭敢嚇尊貴的少將閣下?
當然,提莫拉少將的攻擊並沒有成功。
等待著懺悔的手輕柔地抓住了他的腦袋,劇烈的痛苦混雜著再次燃起的業火籠罩了他的頭顱,直接從大腦和骨髓深處焚燒。
蘇晝長嘆一聲。
他開口,說出了這場戰鬥中,第一句,也是最後一句話。
“該如何審判你的不義?”
蘇晝放開手,轉身離開,他任由提莫拉少將活下去,讓業火隨著他的生命燃燒。
他將不再是人,因為痛苦會佔據他聰慧的大腦,絕望會滿溢他黑暗的靈魂,他將失去可以被定義為人的一切,只剩下一顆用來感受痛苦的大腦可以存在,這懲戒永生永世,直至世界終結。
在寂靜中,蘇晝離開了這座移動都市。
他回到了三頭巨龍的頭頂,然後出發,朝著聖日教會駐地所在的方向前進。
阻止無用,就像是用螞蟻的力量對抗地球自轉,聖日教會和東海天龍貴族一樣全力抵抗,但是沒有溫度的業火還是降臨了那個村莊。
緊接著,便是逐光教團,延霜軍……
魔月懸掛於高天,聖日從地平線升起。
日月當空,魔月綻放時不會落下,沒有絲毫喘息之機。
一日之間,蘇晝踏遍了四大勢力所有的陣地,除卻一開始外,他沒有攻擊也沒有威嚇,僅僅是進軍便令敵人的軍勢潰散,三獸巨龍與自己的本體沉默的行進,就像是天災那樣沒有任何言語和解釋,帶來毀滅和死亡。
四位爭奪初耀聖巖的強者一直都緊隨蘇晝身後,他們想要阻止,卻無力阻止,只能坐視一切的發生,心中滿是無奈與不安,還有匪夷所思帶來的茫然。
從頭到尾,蘇晝都沒有和這些人說上一句話,注視過他們一眼,就像是軍隊和強者根本不存在。
男人只做自己想做,該做,能做的事情。
冉冉升起的聖日之光下,審判了所有人的三首巨龍仰天長吟一聲,它的身軀開始潰散,化作煙塵泥土,鐵砂熔岩,堅固的不滅之軀自己破碎了,足以擋下所有攻擊的盾牌和鎧甲也全部散落在地,腐朽成灰。
蘇晝帶著初耀聖巖,朝著初耀艦所在的方向歸去,所有爭奪這聖日碎片的勢力都遠遠地眺望他的身影,不敢上前,沒有上前。
他到來,帶走醜惡與不公,帶來審判與裁決。
他離去,萬事平息,燃盡的咒怨消散,祈願已經被實現。
令東海動盪了一個多月的事端已經被平息,他得名字將會在整個世界所有大勢力的高層傳播。
但這就是結束了嗎?
沒有。
埃安世界的戰鬥還未結束。
遠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