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我們的觀測法陣過載燒燬了!”
“無人機沒有被毀,但是訊號全部丟失!”
逐光教團的陣地中,眾多鍊金術師緊張的彙報匯總。
而鍊金堡壘的中央,四肢已經改造為機械臂的光頭老者無需自己下屬的彙報就已經察覺到了情況的不對:“不可思議,道理我都懂,但是為什麼心光體能那麼大?那真的是心光體嗎?!”
“而且這一擊……”
倒吸一口亮起,逐光教團的鍊金大師睜大雙眼:“這是衝破了卡烏斯的防禦,直接命中了東海貴族的堡壘?”
“那群天龍人全滅了?!”
不,不對。
在最初的不可思議後,鍊金大師再一次催動自己的力量,感應遠方的源能和生命波動,而結果足以令所有人都膛目結舌——就在遠方那位不知名強者爆發了足以照耀地平線的一擊後,誰都覺得東海貴族要吃不了兜著走。
可事實上,結果卻出乎預料。
那一擊轟擊而出,雖然造成了相當量的死傷,但卻和預想中的接近全滅差的實在是太多了。
為什麼?那麼可怕的一擊就連大型移動都市恐怕都要全滅,哪怕是擦邊過的餘波都不應該造成這麼低的殺傷才對!
困惑充斥於這位大師的腦海。
但答案其實很簡單。
因為蘇晝的攻擊,本來就不是無差別毀滅,而是自有判定的攻擊。
法有元靈……早就在統領階時,他便掌握了這一技巧,而現如今,以不朽天仙的境界催動,蘇晝的任何攻擊便都可以像是有自己的意識那樣,主動判定‘當殺之人’和‘懲戒’亦或是‘忽略’之間的區別。
此刻,卡烏斯仍在瘋狂地對三首巨龍展開攻擊,但蘇晝對此不管不顧,哪怕是對方再怎麼調動源能,以足以更替地形的威力朝著自己要害處轟擊也是一樣。
他只是控制著自己的心光體,張開口,然後噴吐赤紅色的龍息,轟擊向正在倉皇移動,似乎打算逃跑的東海堡壘。
但是,那宛如火焰一般的龍息卻沒有任何溫度,也沒有任何實質意義上的破壞,這由咒怨而燃,因罪業而起的紅蓮業火脫胎於罪業之火,但是卻更加純粹無暇,殺傷力也更加驚人。
倘若說罪業之火的力量,是令人悔改,若是悔改還有一線生機。
那麼紅蓮業火的力量,便是有罪即燃,直至焚滅。
這便是蘇晝再一次從自己過去神通中總結昇華而出的力量……
——熾燃業火,因果之報也!
“啊啊啊啊!!!”
移動都市內,已經被紅蓮業火充斥的東海軍隊堡壘中,能看見街道和工事中滿是正在熊熊燃燒的人影,赤色的焰舌自靈魂深處躍起,從內之外地燒灼肉身,極致的痛苦被施加在這些人身上,而他們的雙眼雙耳,乃至於面板舌頭早就在第一時間被燒燬,令他們只能專心致志地感受這純粹的懲戒。
劫殺,強姦,虐殺……帝國時代的軍隊從來和文明無關,匪徒劫掠過後或許還能剩下些什麼,但軍隊肆虐過後村莊中大機率什麼都不會剩下。
在強制徵召了這座移動都市後,除卻城市貴族和中產階級體面地離開,剩下來的普通人要面臨的,就是士兵們惡意的劫掠和刁難。
固然,哪怕是提莫拉也不可能命令士兵去劫掠,甚至還發布了一些要士兵注意形勢的公告,可沒有嚴令禁止本就是默許,但凡是家中有長的好看的女眷,亦或是有一些看上去寶貴的傳家寶,就免不了被欺凌和奪取。
只要反抗,就是‘疑似敵方間諜’,然後或是審訊,或是殺死。
而這種人,等待的便是痛苦地折磨。
“哇啊啊?!”
傷兵營內,兩位原本正在有一搭沒一搭聊天的傷兵並沒有注意到外界的亂象,但是突然,其中有一位便燃燒了起來,發出了痛苦的嘶嚎,而另一位並沒有任何情況的傷兵急忙起身,拿起了一旁的水桶澆上去。
自然,這毫無效果,但這位燃起來的傷兵也並沒有死去,在幾分鐘後,他不再痛嚎,火焰也熄滅了,整個人虛脫一般癱軟在床上。
他只是拿了一點過路費而已。
而他身旁那位半點事都沒有的傷兵,則是不僅沒有剝削搶劫,反而保護了幾位平民安全出城,心中還有同情同理之情的人。
戰爭的確不是講究法律和同情的地方,任何戰爭都會帶來殺戮和毀滅,沒有人可以指責任何戰爭中的死傷,他們都是名為軍隊這一巨大存在的一部分,是毀滅的機械齒輪。
但戰爭之外,軍人也應該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