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思思怒目而視數秒,卻突然笑了:“李十安,說到底我們都是一樣的人,你嫁入紀家不也是因為紀家家大業大,你沒有辦法放棄自己大小姐的生活?I既然如此,你有什麼資格和臉面指責我的所作所為?我這也不過是跟你學罷了。”
“區別?”李十安說:“區別就是,我是名正言順的紀少奶奶,而你是個小三,這就是區別,懂了嗎?”
趙思思咬了咬牙:“紀少奶奶?”她伸手從自己的脖子中掏出一價值不菲的項鍊,“你是他老婆又怎麼樣?據我所知你們結婚兩年,他一件東西都沒有送給你吧,看到了嗎?這條項鍊價值六十萬,是我過生日那天……哦,也就是你們結婚紀念日那天,他讓人親自送來的。”
趙思思見她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脖子上,嘲弄道:“如果表姐實在是喜歡,我可以轉送給你。”
說是送,侮辱的意味卻更加明顯一些。
李十安淡淡的收回了視線,笑了下,“轉送就不必了,這條狗鏈如此別緻,除了你,想必也沒有人能戴著它的氣質來。”
趙思思原本有些得意的面孔,因為她這句話,而變得鐵青:“李十安你不要太過分!我是好心才來看你!”
“有這份好心,你倒不如把這條鏈子買了多資助幾個機構,也算是大功一件。”李十安說道。
趙思思握緊了項鍊,“你!”
“如果探病完了的話,就走吧,我休息了,需要點新鮮的空氣。”李十安擺出送客的姿態。
趙思思的怒火來得快,消得也快,“論起牙尖嘴利,我的確不是表姐的對手,只是對付男人並不單單是牙尖嘴利就行的……男人還是喜歡小鳥依人的女人,秋白就很是喜歡帶我出去應酬……”
“嗬。”李十安對此不置一詞,嗤笑。
“紀少,您來了……”門口打水回來的護工,看著迎面走來的男人,說了句。
趙思思聞言臉色一沉,朝著李十安笑了下,然後說道:“表姐,如果你真的喜歡我的東西……我都可以給你……你不要怪秋白,是我,都是我不好……可我實在是太喜歡他了,我不是有意要跟你爭什麼……”
趙思思拽住李十安的手臂,卻將她往外扯。
李十安後背的傷口還在癒合階段,被她這麼一扯動,頓時冷汗就下來了,揮手就將她甩開。
顧盼想要上前幫忙,趙思思卻已經整個人向後跌,撞到了桌子上,連帶著碰到了水杯,破碎的水杯碎片扎進了她的手心。
“啊!”
趙思思慘叫一聲,聲音淒厲非常。
門口的紀秋白和護工聞聲連忙走進來,正好看到李十安收回手臂,顧盼護在李十安身前,趙思思滿手是血倒在地上慘叫的畫面。
水杯裡還有半杯水,水和鮮血混合在一起,顯得異常的可怖。
護工看到這樣的畫面,有些不知所措:“這……這是怎麼了?”
“好痛……”趙思思滿頭是汗的舉著自己的手,淚眼滂沱的看著紀秋白,“秋白,你,你不要怪表姐,她……她只是不想要我接近你,這才……這才……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顧盼錯愕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下意識的就想要替李十安辯解:“不是這樣的,是她……是她故意出現在這裡挑釁十安,是她自己撞上去的!十安什麼都沒有做。”
李十安什麼都沒說,只是看著地上的滿手是血的趙思思。
從上一次她毫不猶豫的弄掉了自己的孩子,李十安就對她的心狠程度重新整理過一遍認知,這一次更是如此。
從什麼時候開始,原本只是會在她身後動些小手腳的女孩兒,已經長成了未達目的不折手段的女人?
“十安,你說句話啊。”顧盼見她一言不發,不禁有些著急。
李十安唇瓣張了張,還沒有來得及發出聲音。
紀秋白已經蹲下身,將地上的趙思思抱了起來。
顧盼皺眉。
李十安則是將要說出口的話,盡數嚥了下去。
紀秋白看了她一眼,也只有一眼而已,便帶著趙思思朝著門外走去。
趙思思趴在他的肩頭,低聲抽泣著:“秋白,我的手會不會廢掉?好疼啊……”
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頭,揹著紀秋白的視線,朝著李十安勾了勾唇角,似在炫耀。
身為局外人的顧盼都覺得難受,她有些憤憤的坐在床邊,“十安。”
李十安自然是看到了趙思思的挑釁,卻沒有說什麼,只是過了數秒後,說:“盼盼,幫我,幫我去叫醫生過來。”